时溪和黄耳找了间客栈住下,在店小二问他们住一间还是两间时,黄耳转头看向时溪。
“一间。”时溪脱口而出,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两间,两间。”他有些尴尬,之前在河边时他和黄耳差点生米煮成熟饭,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冲动了,也确实热血上头了。他抬眼看了黄耳一眼。
黄耳正看着时溪,见时溪活灵活现的模样,他不禁宠溺地揉了下时溪的头。
*
和黄耳分开住让时溪有些不习惯,还记得和黄耳是兄弟时都是住一张床,现在表明关系了反倒分开住了。
这种不习惯让时溪有些难以入睡,甚至脑海中都是和黄耳在河边所做的事——他的手似乎有某种魔力,每抚过去,都将他的肌肤点燃……
打住!快打住!时溪恨铁不成钢捶了捶自己的头,忙把这些事甩出去。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入睡,却忽闻敲门声,他迷迷糊糊起身去开门,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他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说:“耳啊,你怎么起这么早。”然后又趴回了床上。
或许是还没睡醒的缘故,刚沾到枕头,他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溪终于睡醒,他伸了个懒腰,但是刚伸到一半,猛地僵住:“耳,你怎么还在这里?”
见时溪醒来,坐在床边的黄耳俯身亲了时溪一下,说:“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那你就一直在等……现在什么时辰了?”
黄耳看了眼窗外:“大概有午时了。”
时溪迅速爬起身:“对不住,对不住,昨晚睡不着了,一直在想我和你……啊不是。”
这叫什么?明明要了两间房,晚上又想着人家,简直就像在欲擒故纵!时溪懊恼地住嘴,看了黄耳一眼,又迅速移开。
果然,黄耳欺身上来。时溪一点点向后仰,最后被迫躺在了床上。黄耳双手撑在时溪身子两侧,笑得特俏簇:“要不,我晚上睡这里?”
午时的日光斜射而来,将黄耳裹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眉目英挺,双唇含笑,漆黑的瞳孔如水晶般明亮。
时溪干笑两声:“不是不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没想别的,我只是在想,在想……”
“在想什么?”
“在想……”时溪眼珠转的飞快,看到墙上挂着一面彩绘的装饰面具,他忽然灵机一动,“在想辞镜。”
黄耳眉头一挑:“哦?”
“……仙途大会后我不是回家晚了么,其实是去辞镜那去了。你知道辞镜吧?”
“嗯,知道。”
“我和他提到你了。而且辞镜有个属下叫轻尘,在他身边待了近三百年。三百年了,一个人得多么喜欢另一个,才能求而不得的喜欢三百年。你不知道,轻尘喜欢辞镜,但辞镜却说不喜欢他。三百年没有回应的感情,得是多么让人绝望。嗯,我是想说,你说轻尘那么迷恋辞镜,被这样的人追那么久,辞镜不可能不动心吧。”
“不会动心,辞镜不喜欢他。”黄耳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不喜欢?我看轻尘长得也挺好看的。”
黄耳在时溪脸颊上刮了一下,说:“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只看长相。而且辞镜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你都知道?”时溪惊诧地看向黄耳。
“嗯。”
“既然这个你都知道,那我说一个你一定不知道的。”时溪抬起尖尖的下巴,挑衅地看向黄耳。
黄耳失笑,捏住时溪的下巴,吻了他一下:“说说看。”
时溪清了清喉咙,坐起身,好像在很正式地宣布一件事:“我发现那辞镜很会撩人。”
他冲黄耳挑挑眉,好像在说:这个你一定不知道吧!
果然,黄耳眉头再次挑起:“哦?怎么说?”
“你知道轻尘十分迷恋辞镜了吧,但不止轻尘一个,你不知道他殿里的那些侍女看他的眼神,简直都在放光!”
黄耳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时溪:“我想他一定没发现还有这种事。”
“是吧,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时溪很感慨地说,“所以说啊,他这人很能撩,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你呢,被撩到了么?”
“我?”时溪伸手指着自己,“怎么可能?”
“怎么说?”
“我不会喜欢他。”时溪坚决地摇头,“而且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这次,黄耳只笑着点了点头。
时溪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机智,成功转移了黄耳的注意力。
接下来他们去了山上,黄耳说要给时溪一个惊喜。
他们在一处悬崖下停下。
刚停下,黄耳就打了个响指,如同触发了某种机关,狂风霎时而起,吹的时溪睁不开眼,黄耳拥他入怀,挡住狂风。
不过须臾风就停了,却忽闻一声清脆的鸟啼,时溪抬起头,只见一只有如成人般大小的大鸟站在他们面前,脚上还勾着一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