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抬头看去,黄耳眼中全是笑意,时溪这才反应过来,他给了黄耳一记拳头:“你故意的?!”却没用什么力气,但黄耳也极为配合,瞬间弯下腰,好似痛极了说:“重伤欲死,急需时姓公子救助。”
“为什么非要姓时的救?”
“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黄耳高深莫测地笑着说。
路上,黄耳自是没忘记封了附着在符箓上的德善的五感——当然,这次时溪没有反对,因为他正有此打算,只不过被黄耳先提了出来。
他们二人在一处无人的巷子落地,但刚落地,就有一个黄耳就收到一张传音符,那是一张加密符,只有黄耳能听到。
黄耳看向时溪,似乎有些迟疑。
看黄耳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时溪问:“怎么了?”
“找到了仇人的线索。”黄耳并未瞒他。
“那就去快去处理,还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虽然黄耳不说,但时溪知道这事一定很是紧急且重要,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黄耳左右两难。
“可我说了,我要和你一起回家。”
时溪扑哧笑了出来:“就为这事?”
“嗯。”黄耳点头,“在我心里,这很重要。”
见到这模样的黄耳,时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被一层又一层柔软的羽毛包裹,让他不自觉放软了心肠,他伸手牵住黄耳的手,耐心道:“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但是仇人的线索却是千载难逢,快去吧,别因为这事耽搁了。”
又说了一会儿,黄耳才决定离开,走之前还看了时溪好一阵,时溪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刚要说话,黄耳就突然说要时溪给他一个拥抱,还说要是不给,他就不去了。
时溪:“……”
他妈的这到底是谁的仇人?
时溪大方地张开双臂想要搂住黄耳,黄耳却握住时溪的手腕,将他向自己一拉,时溪猝不及防地撞进黄耳怀中,他刚要说黄耳怎么突然这么暴力,却听到黄耳在他耳边说:“我走了。”
说话间,黄耳的唇似有若无地擦到时溪的耳垂上,这让时溪有些怔愣,他抬起手摸了摸耳垂,直到听到春忘的吼叫声:“时溪,你怎么不等等我,操。”他才意识到黄耳已经走了。
快到家门口时,时溪就看到自家门口全是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时溪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操,不会吧,这么多人抓他?
春忘也瞠目结舌:“卧槽,时溪,我之前就看到朝廷通缉你。现在都堵到家门口来了,你快逃吧!”
时溪十分赞同,转身就要走,却忽然被一双手抱住了大腿,那双手的主人还不忘大喊:“来人啊,我抓住他了!”
时溪:“……!”
眼见不好,他就要给此人一记手刀逃之夭夭。
但手刀还没落到那人身上,听到声音的众人便呼啦啦都围了过来。
时溪:“……?”
春忘这厮还不忘说风凉话:“兄弟,你今日人头不保了!”
别说这些百姓,就是再多几倍来,也拦不住春忘这些修士。时溪对春忘说:“你替我保人头,我给你做馅饼吃!”
春忘:“操!拿着你的馅饼给老子滚!”
话音刚落,对面人群里便走出来一人,身着对襟蓝缎大褂,手执拂尘,一眼便知是宫内的太监,他扫了眼对面站着的两人,然后对时溪行了一礼:“可是时溪时公子?”
“正是在下。”时溪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事情不妙再走不迟。
“时公子乃我天兴皇朝有功之人,陛下派我等传时公子到宫中一叙。”太监再次行了一礼,“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时溪莫名其妙,他不是逃犯吗?怎么转眼就成了有功之人了?
他看了一眼围观的百姓,各个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与之前出门都需要带斗笠遮住脸、以防被抓进监牢完全两种境况。
之前是天下通缉的要犯,现在是一朝的有功人士。
还真是天壤之别。
时溪还在思量是怎么回事,春忘就跃跃欲试地说,“会有晚宴吧?时溪,我还没吃过皇宫中的什么膳食、伙食呢,快带我去尝尝!”
还在等时溪答复的太监不客气地回道:“陛下只请了时公子一人。”
春忘:“你这老太监!”
即是皇帝相请,时溪也不好推脱。虽然这有功之事并非他所做,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做无谓推拒。
时溪随着太监一路去了皇宫,但是在皇宫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皇帝。有宫女领着他在御花园闲逛,逛累了便去了一处偏厅休息。
就在时溪在玉榻上小憩时,却听到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有过两面之缘的人。
石公子手中拿着折扇,正和宫女说着话,见时溪醒来,他冲时溪咧嘴一笑,说:“醒了?”
猛然间,时溪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