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

萩原研二暂时脱身，他对着四尊冷面煞神打趣：“你们可是拒绝不下十个女孩子咯？让别人这么伤心，真的好吗？”

“你做你的交际花，干嘛要把我们扯进来？”松田阵平冷酷一哼。

“是为了让你们多多交流感情啦～”萩原研二眨眨眼，转头听到那边又有女孩子喊他，于是欢欢喜喜的应了几声，迅速朝自己的几位同期甩了个wink，“你们加油!”

背影之潇洒，其他人甘拜下风。

……

其他人玩的开心，坐在这里的四个人和他们形成两个世界。

降谷零实在坐不住了，他朝另外几人看去，发现他们几个脸上也都写着了无欲望之后果断站起身：“我出去透透风。”

他直接朝门口走去。

没有人阻拦他。

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一直在一旁无所事事、连小零食都没吃几口的泷川与见假装自己喝了口水，也拍了拍衣服站起身，走出去：“有点闷了，我出去走走。”

见状，松田阵平也要跟上去，但他被诸伏景光及时拉住了。

“？”松田阵平不解。

诸伏景光笑着摇摇头，善解人意的属性发挥完美：“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谈个心吧。”他们俩的误会也是时候解开了，希望zero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呢。

松田阵平一下子就理解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他俩的矛盾正好需要一个契机来解决，而这个契机就是现在。

“降谷那个家伙……好歹是个第一，不要那么蠢吧。”

松田阵平又放弃般安静坐下，闭上眼睛。

……

降谷零想要透风是假的，但是陷入思考是真的。

因为他和泷川与见的关系一直是不进不退，而其他几个人和对方是毫无隔阂，这就导致他就像一个情报落后的人混在了解一切的人之中，她有些时候甚至不明白诸伏景光的态度，他们表现得太自然、仿佛理解泷川与见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导致对泷川了解不充分的他经常被踢出队伍。

交流完全不在同一频道。

可是，他却又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点同期的情感——例如别扭的关心、语言上的口是心非。

最大的问题也还是有，那就是泷川与见在排斥和他交流。

而又恰好，降谷零是一个不擅长化解这种矛盾的人。其主要原因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泷川的矛盾来源于什么，明明最开始他的确什么也没做。

他不想再这样持续下去了。这种奇怪的关系。

最近，他有经常做一些模糊的梦。

做梦不奇怪，景光他们最近似乎也经常会做梦，并且频率高于以往，内容重复度也相当高。

降谷零隐约记得，在那个梦里，出现了不他以外的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神态总是有些疯狂，疯狂的表面之下却是冷漠——一种麻木、以至于恐慌的冷漠。他记得对方的语调总是含着毒药般的甜蜜；他记得那个人在黑夜里举起枪，被杀死的人却一脸解脱；他记得自己似乎在冷嘲热讽，然后对方似哭似笑的神态；他记得，有人在喝酒，而有人喊出了“zero”。

梦境是假的，却又那么真实。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曾经，每一帧都是无可窥视的情感。

“……”

降谷零长叹一口气，年轻气盛的青年的叹息之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忧愁。

“这么老神在在地感慨人生，也许长点皱纹更适合你。”

熟悉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风——一阵携着远方热闹、却又逐渐归于平息的风。

“……泷川？”

降谷零喊出这个名字时有些迟疑。

糟糕，刚刚他的脑子不知为何又抽风了。

在听到泷川与见的语调之后，他的大脑自动联系起了那些似真似幻的梦境，导致他想要下意识掏出一副手铐，将来人送进监狱。

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没有任何违和感。

就像一些罪孽生根发芽，最终遭受制裁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太像了。如果梦境里的人真的是泷川与见的话，那他的潜意识岂不是把对方看做罪大恶极的罪犯？可是对方是一个警校生……虽然嘴巴毒了点、看起来冷漠了点，和梦境里那个残忍的人有什么关系？

“你对我的偏见可真是大。”降谷零想着要回复对方什么，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有些莫名紧张，转身盯着泷川平静无波的眼睛。

背后的建筑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欢笑，隐约的音乐勾起人想要放飞自我的欲望。不算昏暗的灯光，却把这一切铺展成为两个人的战场。

泷川与见盯着面前的人。

“对。”

他突然出声，又接着重复一遍：“我就是对你有偏见。”

“你……”降谷零听着这出乎意料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对方只是流畅地反问：“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偏见吗？”

降谷零沉默。

他们两个人的偏见是双向的，都是没有理由、总感觉像是被命中注定一般的偏见。降谷零无法反驳，但他也不想承认。

可是这句话牵动了他脑子中的某根弦，促使着他做出一个反应。无论什么都好，他的脑子在叫嚣着一句话、一句必须要在此刻站出来说出、近乎是质疑——又或者是某种冥冥中要沟通两个人的问质问。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