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名？”来栖晓呆呆地重复，“但是……”

伏特加说这是真名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连伏特加都不知道那位“苏格兰”的真名吗？

“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的地位很高……”明智吾郎的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你不是见过他一面吗？你觉得他和伏特加的关系谁高谁低？”

来栖晓从脑海里把那段几乎快要落灰的记忆挖出来，迟疑地回答：“我觉得应该是琴酒更高才对。”

那个叫苏格兰的人完全在装透明人，看起来连伏特加都不如……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明智吾郎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是卧底。”

来栖晓倒吸一口冷气，各种意义上的。

明智吾郎误解了他的震撼：“既然伏特加不知道，那就说明对方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也许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勒索——”

“等等等等，”来栖晓连忙挥手，打断明智吾郎越来越趋近于反派的思路，“这个也交给我吧。”

来栖晓在给自己揽活做这方面向来积极，明智吾郎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另一个意义上，他有点警惕地看着来栖晓：“你确定？我不是在怀疑你，但是你的那些前辈也不一定被公安信任……”

说不定反而会被公安怀疑，然后闹得很难看也说不定。如果闹成了这个样子，倒还不如让他用直接一点的方式解决……

“我也没有把希望都寄托在桐条前辈那边！我有其他的解决方法——”虽然脸上很确定，不过在心里，来栖晓自己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他当然不打算找前辈，他打算直奔波洛咖啡厅找那位服务生谈谈。如果那位苏格兰和降谷零不熟的话，那这个勒索的宝贵良机大概也只能让给降谷零了。

虽然这么一想以后，他对明智稍微有点抱歉，可是那个苏格兰的脸一看就是日本人！万一那其实是降谷先生的同事——

来栖晓暗自打了个寒战，果断地说：“我来做这件事，总比你们来做要安全些。”

话又说回来，明智吾郎和雨宫莲没有一个适合和警察搭上线的，来栖晓本来就是他们的最优选项。

“所以真的是卧底吗？”坂本龙司的眼睛已经在发光了，“电影里的那种？这——么帅吗？？”

虽然不知道坂本龙司为什么说帅，不过来栖晓认为在咖啡厅当店员肯定不是原因之一：“和你想象中的应该不太一样？”

“否认得好快！”

“你们的样子看起来也和电影里的怪盗很不一样。”明智吾郎翻个白眼，对于坂本龙司的幻想很不感冒。

“哪里不一样！”坂本龙司对于自己的怪盗装还是很满意的，“我们惩恶扬善，比电影里的怪盗还要帅！”

“真的吗，自从你们向阴影勒索钱财以后，我就不觉得有哪里帅了。”

被范围攻击扫射到的新岛真无力地为怪盗团正名：“活动经费……”

坂本龙司哀嚎：“活动经费听起来一点都不帅啊——”

……

和怪盗团的众人分开后，来栖晓搭上电车直奔波洛咖啡厅，直到咖啡的气味冲到他的脑子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太着急了。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正朝着风风火火的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来栖晓：……

完了，急着找降谷先生对线索，忘了咖啡厅不是什么核对线索的好地方了……

果然，服务员先生已经慢悠悠地抬起头来，降谷零紫色的眼睛里带着些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来栖同学？这么急匆匆地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来栖晓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有些躁动的心情安抚下来，心平气和地抬起头：“有个委托想请教安室先生。”

店里的常客都知道安室透是个侦探，来栖晓说这样的话也算是有理可依。

降谷零似是看出了来栖晓急切，他不紧不慢地点点头：“好，等我下班以后。”

安室透这个服务生的下班时间和来栖晓这位业余侦探正好重合，来栖晓在毛利侦探事务所如坐针毡地等完了波洛的营业时间，终于找到了和降谷零谈话的机会。

降谷零对于寒暄的话一向不感冒，来栖晓很了解他这一点，他直入正题：“降谷先生，您听过苏格兰吗？”

话音刚落，两人明明站在马路边上，来栖晓却觉得空气沉静了一瞬间。

降谷零的脸上露出了蜜糖一样的笑容，看得来栖晓连着打了两个寒颤。

……好了，不需要问了，降谷先生一定认识那个人。

不管是有仇，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渊源，明智吾郎之前的谋划恐怕都要泡汤了。

“怎么突然说起苏格兰？”降谷零也没有费心掩饰这一点，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

来栖晓谨慎地看着降谷零的反应：“……因为我猜他是个卧底？”

来栖晓有一种预感。

如果自己没有和降谷零建立还可以的信任关系，对方也许会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他可是经历过很多次战斗的，对于感知危险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