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栖晓屏息凝神，等待着伏特加听了他的问题以后的反应。

就像他之前所料想的那样，伏特加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对另一个不在场的人露出了一点愤慨的表情，看起来对于贝尔摩德的谜语，他有很多抱怨要说。

来栖晓悄悄在心里为自己叫了声好。

“我当然问过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她从来也不说，一问就是她在准备新演出！”

伏特加的态度怎么看都是积怨已久，来栖晓都有点好奇了：“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那个女人每次都说得这么含糊不清，”伏特加抱怨，“我们连她到底是不是在东京都不知道，如果你是想打听她的消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是这么说，我真的问琴酒的消息你又不乐意。来栖晓直接把伏特加的话当做耳旁风：“所以你也只知道贝尔摩德在日本准备演出……确定不是玩笑话吗？”

“贝尔摩德的嘴里都是玩笑话。”伏特加看起来被谜语折腾了很长时间，即使现在他还不忘借机吐槽，“不过大哥也没有问，只说过随便她这样的话。”

所以应该不完全是玩笑话。

“对方是个演员吗？”捕捉到了关键词的高卷杏忍不住插嘴，她自己就是个模特，对于这些事一向比别人多几分兴趣，“什么样的戏？”

来栖晓：真人秀吧，大概。

“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伏特加对于贝尔摩德的话题并不警惕，但是他的厌烦也已经写在了脸上，“那个女人的事，就算是大哥也搞不清楚。”

贝尔摩德的神秘程度有些超出了来栖晓的想象，他试探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那位贝尔摩德很喜欢演戏吗？”

伏特加奇怪地看他一眼：“喜欢不喜欢的……她一直在演啊。”

演戏是贝尔摩德的生存方式，也就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来栖晓眨眨眼睛，心里冒出一点猜测。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几下，软件非常给面子地弹出提示“地点已锁定，正在开始导航”。

来栖晓匆匆忙忙地按下取消键。

也许伏特加说的毕竟不全是废话，来栖晓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分和善。

这次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来栖晓在附加题之中掂量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最不要紧的：“那天那个带我去酒窖的人也是你们的成员吗？”

他连贝尔摩德的宫殿都要摸清了，却直到现在都还没听说过那个人的名字。

“那是苏格兰，”伏特加显然对于这些事不大在意，大大咧咧地把答案直接告知了来栖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有问必答的亲切人。

来栖晓再接再厉：“苏格兰的真名是什么？”

他赌苏格兰不像贝尔摩德那么神秘！看那天的情况，苏格兰应该也只是组织的一个普通成员，他的信息应该也没有那么保密才对。既然如此，自己说不定能从对方身上下手——

“他的名字叫绿川光。”伏特加对于苏格兰的身份果然没有什么保密意识，他大大咧咧地把对方的名字直接告诉了他，“你小子肯定是想去找他问线索吧？没用的，苏格兰是个很小心的家伙，你找不到他的宫殿。”

来栖晓听到怪盗团的队伍里传来了低低的抽气声。

虽然知道组织对他们有不少了解，但是听到阴影直接把话说出口，还是有点考验他们的心脏了。

“所以说我们要更谨慎才行。”自从来栖晓开始搭话，就一直保持警惕的新岛真平静地说，“对方可是犯罪分子，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什么。”

来栖晓注意到她警惕万分的目光，内心一阵沉默。

这位就是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了，虽然她对于伏特加的看法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组织距离把怪盗团当场抓获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也难怪，在这个阴暗的，黑红色调的房间里，伏特加的阴影一身黑衣杵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也难怪新岛真会觉得害怕……

在这样阴沉的环境下对话，对于人的心理健康可没有什么好处，来栖晓当机立断，在背后给怪盗团的众人悄悄打了个准备的手势。

“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宫殿必需的东西了？”来栖晓若有所思地看着伏特加，“你知道什么吗？不管是某人的地址，还是扭曲之类的？”

话音一落，阴影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风拂过的尘埃一样，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想对我们动手了？”阴影的声音扭曲，形状也扭曲，化作一团扭曲的黑色影子，“组织只是暂时放过你，你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吗？”

我倒是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你们不敢对我动手吧？”来栖晓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心里直打鼓，来栖晓还是决定面子不能输，“难道你们到现在都不动手，是因为不想？”

回答他的是阴影不成人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