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姐你快跟我说说他们的事。”一到看不见那两人的地方宁佳枝就兴奋催促道。
柳相思:“这个嘛……一开始看见倪秧时我就觉得他特别眼熟,但是一直又想不起来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宁佳枝也点头附和:“其实我也觉得倪秧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不是长得像,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很像。”
“是嘛,这么巧?”柳相思惊奇,“反正我看他俩就是那种藕断丝连的旧情人,因为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误会分开了,但是彼此之间那种磁场吧还在,我看他们迟早要复合的。”
“说回来,你以后不许进障了跟着我也不行!真是太危险了你一个小姑娘还没谈过恋爱,这么年轻……”柳相思话锋一转,伸手捏住她的脸搓扁揉圆恶狠狠说。
“我知道啦!”宁佳枝艰难开口。
“真的很危险你听我说……”
“好了好了我已经听过一百遍了,我明晚要值班我得赶紧回去睡觉了!”
柳相思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摇摇头,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呢……
*
出了障后也算劫后余生,心情难免放松,三言两语之间气氛又向着不对劲的方向滑去。
孔笠没听见他回答也早有预料,反正只是给他打预防针而已——他就是想复合。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把伞的事情看样子倪秧是不会主动跟他说了。
正在想要怎么旁敲侧击的孔笠忽然听见对面的人状似很不经意地问:“这边离我家近一些,要不然先去我家重新包扎一下你的手?”
倪秧说着话时没有看他,微微侧着脸,殊不知把红透的耳朵不小心露出来了。
孔笠看他几秒,露出一个和煦的邻家哥哥的笑容:“虽然确实有一点点痛,但是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吗?”
虽然不知道倪秧是想通了什么,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对他来说就是好事,先顺着他来好了,那伞骨的事可以后面再说。
半小时后,就在孔笠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忽然被倪秧按住,他不解看去。
“怎么了?”
“……我家刚搬过来还有点乱,你先在门口等五分钟。”
倪秧的脸上流露隐隐不大自然的情绪,眼神一直落在孔笠胸前,没跟他对视。
孔笠有些诧异,听出这不靠谱的借口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的,毕竟一会你还要帮我消毒,我为你做点什么没事的。”
他放在门把手上手微微用力。
倪秧眼睫颤了颤,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了,虽然强装镇定但脸也慢慢红起来,“不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说着他把孔笠的手拿开,开了一个缝自己闪身进去了,一边还说:“你等一下不要提前进来。”
“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不用,真的。”
孔笠遗憾:“好吧。”
不会是放了什么跟他有关的东西吧,这么一想他忍不住起了想偷偷看一眼的念头,但最终还是乖乖等了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他脑袋里纷纷扰扰闪过很多过去的画面。
“人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孔明玉的声音和表情又浮现在眼前。
不在乎吗,他问过自己,其实还是在意孔明玉说过的话的,不然为什么记了一年又一年。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倪秧担忧地眼神落在他身上:“你怎么了?”
其实他已经看了孔笠有一会了,孔笠都没发觉,只是一动不动垂着头,好像陷入了不知名的情绪漩涡。
孔笠摇头笑笑:“刚刚想起一些事情,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倪秧打开门,孔笠才发现他是光着脚的,唯一一双拖鞋被摆在自己面前。
“不会着凉吗?”孔笠问。
见孔笠看来,倪秧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往后退几步,“家里就只备了一双,你先穿着。”
领着他坐在沙发上,倪秧找来家里的急救药箱,拿了新纱布和消毒水出来。
孔笠安静看他弯腰在药箱里面翻腾,宽松的家居服下不小心露出一截白皙有韧劲腰肢,大概一只手臂就能揽个圈出来,不知道哪里碰了下,落了道明显的红痕在上面。
“怎么突然……”他话没说完,倪秧就听懂了,为什么突然不像之前那样跟他保持距离了。
他动作一顿才慢慢说:“我之前以为你应该不想看见我。”
“那现在呢?”孔笠看着他圆滚滚的后脑勺问。
倪秧一手拿着干净纱布,一手抓着棉签消毒水药瓶一类的东西,看了眼沙发和矮桌几之间狭窄的空间,正要坐到孔笠旁边去,还在回答孔笠的问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