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还跟个树濑一样抱住他,像个大型拖地挂件,槐泽忍无可忍勒令他去开窗通风,清丞这才撒手恋恋不舍的过去。
清丞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每次亲密之后都会喜欢粘着他,寸步不离的那种。
以前在黎山,他没来得及改,现在依旧是这副臭德行。
拿起发带,走到铜镜前准备大致扎一下。清丞又凑上来了,推来把椅子让槐泽坐着,心情很好的顺着他头发,帮他束发。
槐泽由他去,有些无聊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看着发现端倪。他起身,往镜前走好看的清。
清丞疑惑但配合他,手上动作一点都不受影响。
远远的,他只看见锁骨上有一点红,以为是清丞刚嘬的就没在意。
凑近了,那红痕直沿进衣领,不像是只有一点,倒像是……只露出来一点。
解开领口扣子,槐泽直接深吸口气,他稳住心态,一颗一颗扣子解开,上半身裸漏……
他再次深吸口气。
红的,青的,紫的。视线所见处,没一块好的,吻痕咬痕,捏的掐的,简直不堪入目。
要不是身上没有不适感,他都要怀疑昨晚清丞建了他。
他气的要死,不知道这死小孩发什么疯。
侧着头,与清丞对视,清丞眼里并没有做错事的心虚感,反而很是得意。槐泽手痒,想抽他……
正当他咬牙切齿,张嘴质问时。
清丞突然伸手,沉下眸子看着镜子,顺着他身上的疤痕,很轻的抚摸下来。每一条,每一片,早就不疼的疤痕。
以行动,无声的发问,震耳欲聋。
槐泽一时间有些头疼,忘了这一茬了。
一早上,心情转换太快,累了。
他理直气壮地拍来清丞的手,把衣服穿好,重新坐回去,让清丞接着束发。
束好后,清丞又跟大型摆件一样挂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肩颈上。
槐泽无奈闭上眼,时间缓慢流过,约莫这时间差不多了,他有些坐不住但还是耐心问了句:“好了吗?”
清丞闷着声音嗯了声,两人站在原地缓了缓神,槐泽这才开门出去找淮流儿,清丞也装回了对外冷冰冰的模样。
出门寻了一圈子,也没见着淮流儿,捞着小二打听可有见着昨日一同来的小哥,小二挠挠头回忆了一番少年模样犹豫道:“好像刚才见到小公子出去。”
清丞见状,出声提议,两人出门分头去找。反正湘城主城区就这么小块地,就算去掀个底朝天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听到小二回到后,槐泽反而不急了,看了眼时间顿时安心了,又恢复了平日放松样,拉着清丞坐到楼下显眼的茶桌前,点了份茶水喝了起来。
果然没过一会,淮流儿小跳着高兴的推开店门进来。
即使师傅背对着门,淮流儿还是一眼认出,一路小跑过来,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上。
还带着热气,冒着白烟。清丞看眼了然,见槐泽拿着杯子占手,自发挑开缠着的粗线,拨开甘露糕,垫着油纸递过去。
槐泽不接,就这咬一大口,软糯粘牙,甜而不腻。
昨见了就想买,可以卖光了最后一份,随口问了句早时何时开门,竟被流儿听了去。没嚼几口,就顺着茶水咽下,又喜滋滋的咬下大块。
糕点是热乎乎的,淮流儿的手可不是,看师傅张嘴就来饭的样淮流儿还是有些看不惯,凑他旁边就把凉手伸进去冰他。
槐泽裹哝着一嘴糕点,被冰的嗷嗷缩脖子也不敢张嘴,反肘将罪魁祸首推来,揉了揉脖子,咽下糕点后毫无威严骂了句没大没小。
淮流儿呵呵笑着下意识要坐在他身旁,见位置上清丞端庄的饮茶才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的从槐泽身后绕过去,要坐在对面。
一闪而过的红痕惹了眼,淮流儿吓一跳,抓住槐泽揉脖子的手,扯着他后领往下拉,吓得声音都不稳惊恐问:“师傅你身上怎么了?”
槐泽:……
眼还挺尖。
槐泽瞪得清丞一眼,清丞拿起桌上的糕点故作镇定的尝了尝。
槐泽也只好胡乱拜拜手,装疑惑问:“我脖子怎么了。”
淮流儿抖着手从储物袋里掏出把镜子,递给槐泽。
槐泽淡定的拿着镜子对着后脖颈左照后照,之后轻飘飘来句:“小事,估计是对他家店的枕头布料什么的过敏。”
“居然能过敏的这么严重!”淮流儿显然被吓住了,还要凑近查看。
槐泽忍无可忍,起身给他压对面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散开的糕点塞住他嘴,气不过还抢走清丞手里正在尝的点心,敷衍安慰淮流儿道:“给小二说说换一种布料就行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嘴里被塞满,淮流儿说不出话,只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看生龙活虎的师傅,看看旁边给师傅添水的清丞,半信半疑的将此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