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舟把当时的新闻,和现在的新闻一同分享到群聊里。
几人扫视着屏幕,两者对比,带来的冲击不言而喻。这下,嬴连饭也吃不下了。她脸皱在一起,将桌布抓皱,愤愤不平。
“要不要脸啊?这牠爹的,哪个小骟货写的新闻?还勾引,我看牠卖钩子卖出幻觉了!”
声音大了些,周围有人看她们,小声窃窃私语。
肖姌抬眸望去,视线锁定在两个男人身上。“你们说什么?”
那两个男人见被发现了,也没有害臊,反而有一个挺直腰板反问:
“你们骂的什么?真奇怪,不知道骂人不骂妈,犹如弹棉花吗?”
……?
吃了一顿饭,怎么事情也这么多?
肖姌失语片刻,侧首问宋祈安,“你们这里的…雄性,有没有测过智商之类的?”
见自己被忽视,那个挺直腰板的男人勃然大怒,“你怎么说话的!妈妈是对我们而言,重要的亲人,所以攻击力强!”
嬴顺着牠的思路一起思考,发觉一点也没有逻辑,于是很快便放弃了:“首先,你需要把你的大脑变得有褶皱。”
她补充一句,“当然不是把大脑跟睾g丸互换。”
男人气的走了过来,撸起袖子便想展示自己的绝对力量。却不想肖姌和嬴也站了起来,比牠高了整整一头。
同伴面上划过讶然,问牠,“你多高来着?”
男人气势虚了几分,“一米七五。”
“呀,这不对吧,我一米八二?”
嬴伸出手掌,来回比划着二人身高,最终肯定得得出结论:“你好像是一米六五?”
挂不住面子,男人语气狠了上来,牠扫视几人身高,发觉个个比牠高。牠又跟同伴嘟嘟囔囔起来:
“长这么高干什么,一看就不好嫁出去,太高了有压迫感……”
宋祈安不耐烦了,“你自己条件差,就想pua别人来获得心里地位的平等?你先把你自己的腿从地里拔出来再跟我们说话吧。”
男人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几句,但发觉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饭店中央的视觉焦点,于是落荒而逃了。
肖姌嘁了一声,又把话题绕回到十三岁女孩上,她拧眉,“那之前你们记者朋友去的人贩子窝又是什么事情?”
想到这件事,季同舟叹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随着描述的事情越来越详细,嬴坐不住了,说到那位母亲被铁链子拴住,一张嘴舌头也没了。她彻底愤怒了,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牠们怎么敢?牠们不敬畏母神吗?”
“在越落后的地方,越不把女人当回事。当虏利,当生育机器,随便什么都好,就是不当人。”
宋祈安眉宇间也飞上愁绪。
嬴更愤怒了,“她们不会反抗吗?她们就甘心这样吗?她们为什么不揍扁那些小男人,而是甘心为牠人做衣裳?”
“我觉得,她们可能不是天然如此,但在这个社会培养下,她们的三观脾性如同被装在相似的玻璃杯中,她们也觉得这样是对的。
或者是,就算想反抗,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根本吃不饱饭,没力气去反抗。一代代的被压迫,已经成了习惯。”
庄柏回答她。
往往沉默的人,拥有更高敏感的洞察力。她这一路走来,已经发觉这里的处处不对。
可她是祝国的,三观、为人处世、生长经历与这里的人样样不一样。如果她也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真的不会变成这样的人吗?
如果站在更高的思想与条件上,去说为什么那个人不努力,这跟何不食肉糜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高高在上。
真正的共情,是明白她的苦难与难言之隐,从她的能力出发提出建议。
拯救世界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在于如何发觉身边人的困境,再由小及大。如果只是一味地说着拯救世界!好耶!那最后得到的结果一定是假大空的,不会共情真正痛苦的。
至少庄柏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