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他“变身”吓呆的同伴终于反应了过来,围着他团团转,焦急道:“朱兄?朱兄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中了邪术了!”
周围一片乱糟糟的,江清月努力绷紧面上表情,好悬没控制住嘴角的抽搐——她总算知道谢长渊将自己关在房中,没日没夜炼制的“绝密符篆”是个什么东西了!正常人谁会研制这种鬼东西啊?!
谢长渊展开折扇挡住脸,悄声道:“这‘猪头猪脑符’虽是恶心了点,但效果奇佳,一招即可制敌,看来可以多做点留着备用。”
——这什么破名字?你还知道恶心?
在此等混乱场面下,魏音尘仍是不动如山,义正辞严道:“背后嚼人口舌,下场便如此人。若在座还有哪位想为此人开脱,也尽可上前来。”
她环视周围一圈,那些方才叫嚣的人此刻都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装起了鹌鹑。
此处动静过大,苏映雪身为主持者自然要过来瞧瞧:“怎么了,发生何事……”
只是,她话刚说到一半,地板上那坨有碍观瞻的身躯便跳进了她的眼睛里。她一僵,移开了眼神,面色发青。
魏音尘道:“这人公然辱骂昆仑山派,苏宫主作为仙门大会的主持者,理应严惩此人。”
苏映雪眉尖一抽。
她本就不是什么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往日里都只有别人恭维她的份,今日连着被昆仑山派下了两回脸,她冷笑一声,尖酸刻薄道:“一直听说贵派的魏宗主性子爽直,还以为是谣传,如今来看传言倒不虚。”
魏音尘奇怪地看她:“之前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用得着听传言吗?苏宫主,我们还是来聊聊这人该怎么处置吧。”
苏映雪哼了一声,懒得理她这根棒槌。
魏音尘没明白,江清月和谢长渊却是听懂了苏映雪话中含着的意思——这是骂她师妹脑袋一根筋呢!
虽然她的确没说错,但是自家宗门的师妹可由不得旁人来教训。
江清月上前两步:“今日苏宫主叫我们前来,定是有要事商议,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肝火反而耽误了正事呢?”
苏映雪没回话。
她继续道:“况且,苏宫主尽可放宽心,这人身上的化形符篆只能维持一刻钟,到时间后便会自动复原的。此人方才对昆仑山派出言不敬,一刻钟的化形相较于伤筋断骨只是小惩大诫,想必苏宫主也能理解吧?”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还暗暗地点了苏映雪当日在义庄内的所作所为。
“那是自然,”苏映雪眸光闪了闪,皮笑肉不笑道:“江仙师可真是七窍玲珑心,想的真周到。”
江清月笑眯眯地回敬她的阴阳:“苏宫主也是。”
目送三人走远,苏映雪身侧的随侍弟子不满道:“宫主,昆仑山派是不是太狂傲了?竟是在仙游宫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将众人的脸面置于何地?”
苏映雪语气中满是兴味:“他们狂傲自然是有狂傲的资本。赶紧把这个东西拖下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是。”
在见识过大变活猪的精彩戏码后,众人对猪头猪脑符产生了极深的敬畏之心,对于昆仑山派也同样敬而远之。
三人正好乐得自在。
谢长渊拿起一枚色泽鲜艳的灵果,放在魏音尘面前,怜爱道:“小师妹,多吃点,出来一趟可不容易,怎么也要把路费吃回本。”
魏音尘冷静地扔回他怀里:“你可以把那张恶心的符篆贴到自己脑门儿上,到时候想吃不回本都难。”
谢长渊“嘿”了一声:“怎么跟师兄说话呢,牙尖嘴利的小屁孩。”
听他俩又开始拌嘴,江清月将茶杯送到嘴边,挡住笑意。
可还没松快一会,在场众人的矛头就又转到他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