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事郑独轩没跟他说啊。陆行舟魂惊魄惕:“西门判杀了谁?”
吴非吾语气平静:“任迟迟虽然武功平庸,但她天生异瞳,听闻她左瞳深蓝,右瞳浅绿。你见过她,是这样吗?”
陆行舟回忆起少女的容貌:“是。”
吴锁愁说:“金钩门门主倪玉峰很许多儿子,他有个儿子名叫倪文波,是个变态。倪文波对任迟迟的异瞳很感兴趣,想将任迟迟的眼睛挖下来赏玩。可他还没动手,就被西门判听说了他的心思,西门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他永绝后患。”
陆行舟问:“一个儿子杀了另一个儿子,倪玉峰毫无反应吗?”
吴非吾说:“倪玉峰的儿子太多了,才者众,庸者众,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而言毫无区别。西门判弑兄,倪玉峰知道后无动于衷,但因为这件事,金钩门的人都不敢再欺负任迟迟。因为西门判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别人觊觎任迟迟的异瞳,可还未付诸行动,他就能直接把人杀了。若是有人对任迟迟做了什么,那还不得被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世人都欺软怕硬,疯子就属于‘硬’这一类。”
陆行舟心有余悸:“难怪他误会我是欺辱任迟迟的人后,疯了一般地想杀了我。”他突然觉得那十点善恶值不算多了,他可是原谅了一个差点杀了他的疯子!再加十点善恶值也不过分。
吴非吾说:“我再问一遍,你是真的不想找西门判算账吗?有我们兄弟在,你不必怕他。”
陆行舟连连摇头:“我不是怕他,只是他是个疯子,我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
吴锁愁说:“行吧,既然你选择不计较,我们也不做多余的事情了。这几天你就别练武了,安心修养吧。”
再听到西门判的消息,是在郑独轩的口中。郑独轩前来给陆行舟换药,顺便跟他说了当日之事的后续。
那登徒子姓宋,是一名富家公子,他见任迟迟貌美,起了色心,将其堵在僻静的巷子中抱摸,任迟迟性格内敛,不敢喊叫,只默默挣扎,但那登徒子也是学过武的,力气比任迟迟大多了。任迟迟挣扎无果,所幸这姓宋的也没想在巷中宣淫,满足了手欲后便翩然离去。任迟迟又羞又恼,目睹姓宋的走入了问酒楼,恰逢西门判找了过来,西门判见她衣衫不整,勃然大怒,问出真相后就冲进了问酒楼。
而任迟迟羞愤难当,转身去一家客栈洗漱换衣后,才进了问酒楼。所以才有了西门判认错人的闹剧,后来西门判抛下陆行舟,回问酒楼的时候,那在包厢里吃饭的登徒子已经闻风而逃。西门判誓不罢休,问遍了问酒楼的伙计,终于知道了那人是谁,当夜就去到他家把人给杀了。
陆行舟问:“那姓宋的家人不会找西门判报仇吗?”
郑独轩说:“那家人都不是什么高手,论武功必然比不过西门判,谈何复仇?”
陆行舟说:“姓宋的罪有应得,但西门判已经魔怔了,他对任迟迟好得过分,感觉要是任迟迟要求西门判自杀,西门判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西门判的性子太偏执了,任迟迟遇到什么事情,他只会一刀切,想伤害她的人,已经伤害她的人,通通杀了。
郑独轩说:“西门判的武功称不上顶尖,这么下去,迟早把火烧到任迟迟身上。”换言之,他护不住任迟迟,只会给任迟迟带来更多的麻烦。
陆行舟唏嘘无言,郑独轩为他换上新的细布,话锋一转:“你长肉了。”
“有吗?”陆行舟捏了捏肚子,好像是真的长肉了,他撇了撇嘴:“这几天都没有练功,只吃不动,自然会长肉。不行,我明天就要恢复练功。”
他才十七岁,可不想这么快就拥有中年男人的肚腩。郑独轩将他的衣服拉上,微微一笑:“长点肉挺好的。”
陆行舟穿好衣服,转过身说:“不好不好。”
郑独轩问:“过几天就十八岁了?”
陆行舟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蠢,拜入燕归堂的时候,他的生辰八字都是要给到燕归堂的,郑独轩是燕归堂的少堂主,只要他想知道,他就能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郑独轩顿了顿,“你想要什么?”
陆行舟讶然:“你要给我送生辰礼物吗?”
郑独轩眉头一挑:“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若要给我送生辰礼物,肯定是你来想啊。你怎么能问我想要什么?”陆行舟语速极快,他确实没想过郑独轩会记住他的生日,还想给他送礼物。
郑独轩说:“行。”
陆行舟这才问:“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郑独轩瞥了他一眼,说:“在秋天,还有很久。”
陆行舟挠挠头,见郑独轩没说具体日期,也没再往下问,他决定之后去问吴家兄弟,他们肯定知道。陆行舟又问:“郑大夫,我明天可以练剑了吗?”
郑独轩说:“可以,但不能练太久,注意伤口,不要做激烈动作。还有,别叫我郑大夫。”
陆行舟说:“那我怎么叫你?”他之前都叫“郑公子”,但他跟郑独轩熟起来之后,再叫“郑公子”就显得生疏,所以他干脆不叫了。今日叫“郑大夫”,纯粹是起了玩心,乱叫的。
郑独轩将问题抛回去:“称呼我很难吗?”
陆行舟根本不接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