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的白裙早就被污水弄脏,腰间用粉红丝带系了个歪歪斜斜的蝴蝶结,晏辞腰细,腿也修长,穿着裙子更显瘦弱,但胸前大得异常。
伊江看了很久,都没弄明白胸里面是塞了什么。
前面的混混还在叫唤,见晏辞没有反应,还以为对方是被吓傻了。
领头的直接掀翻了晏辞的雨伞,上手去揉那对很大的……棉花团?
白裙是v领,被动了之后,不少棉花从胸口溢出.混混没见过这种场景,全都惊在原地。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思考速度变慢,手脚也不利索,顶多只有人数占优势。
但这点优势在晏辞面前毫无用处,晏辞只是歪了下头,混混们就被黑雾包围。
黑雾对待他们不同于对待晏辞,在晏辞身边时只是三两成群,环绕着过短的裙子,防止他走光。
在面对混混时却显露出了很强的杀伤力,只要被它们触碰的地方,整块皮肤都会像洒了硫酸般,泛起灼烧感。
混混们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晏辞掏出散乱的棉花,一脚踹在刚刚触碰自己的混混的生殖器上。
这一脚毫不留情,完全是冲着让对方断子绝孙的后果。
他不怕被报复,反正,如果那群混混想找他的话,也只能进游戏,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活下去。
假发戴着有点闷,晏辞于脆取下来扔给伊江。
“留一口气,”他捡起雨伞,检查了一番后才重新举起:“在明天六点前没有人发现,直接杀了。”
胡可可提过,胡馨兰是在早上七点被人发现送去医院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折磨那群人,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是神明对他们的怜悯。
伊江收回了黑雾,他抱着假发,“听…你…的。”
他说话依旧慢,眼神始终落在晏辞身上,温柔且眷恋。
晏辞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一个混混发出了轻微的呻/吟,被他用脚踩住。
“好吵。”
黑雾上前,似乎想替他终止混混的生命,被晏辞拒绝。
有人从后面来了。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江忆晃了晃手机,看上去不太开心:“亲爱的,你手机忘带了。”
他仿佛看不见伊江,径直穿过黑雾,将手机递给晏辞。
“……诈骗电话。”
晚来的胡可可听到晏辞的话,无语极了。
她皱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吐槽:“你非说是很重要的电话,一定要跑过来,而且晏辞现在这个形态也不方便接,之前让你来不来,现在挺着个肚子跑得比谁都快……”
她的视线从江忆身上移开,这才注意到晏辞脚下躺着的几摊烂泥。
“这就是这次的目标?”
江忆帮晏辞挂了电话,低声道:“她吃着吃着就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怀疑你这完事了,就过来看看,顺便吃点夜宵。”说着,他扬声朝胡可可喊:“快点,趁离开这里前吃点东西,以后就吃不到了。”
“哦。”
胡可可受限于现在的身体,走得慢,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变回去。
当她靠近晏辞时,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她呆立在雨中,像失去家的孩子般迷茫,直到晏辞向她伸出手。
“走吧,请你喝奶茶。”
晏辞逆着光,将她遮挡在伞下,没什么表情,余光却偏向后方,仿佛在道别。
一旁的江忆挥着亮屏的手机,隔着雨雾,声音朦胧:“快10点了,再不去就要关门了。”
仿佛也是这么一个雨夜,她因为尝了口爸妈买给弟弟的奶茶而被赶出家门。
那晚的雨比现在还大,有对夫妻撑伞从她旁边经过,发现了蹲在路边狼狈的她。
温柔的女人询问她愿不愿意和她走时,她却开口说想喝奶茶。
她其实不喜欢奶茶,弟弟给她的那口很甜,很腻,她只是羡慕,羡慕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可以随时随地品尝到父母口中很贵的东西,而她作为姐姐,只能听等到母亲有钱时天天给她买的承诺。
女人向她伸出手,声音散在雨中,轻柔且坚定:“走吧,小可爱,我们去喝奶茶。”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反应,只记得撑伞的男人晃了几下手表,将她抱了起来。
“快走吧,10点多了,小心奶茶店关门。”
回忆和现实重叠,她开始分不清了。
那个雨夜似乎只是她做的白日梦,梦很漫长。
她在梦里牵着温暖的手,奔向未来,但现在梦醒了,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小巷里跑了很久,直到丢失鞋子,直到脚被磨破,钻心的疼才告知她,她没有未来,也没有终点。
一直持续的雨冲刷了她的眼泪, 仿佛在嘲笑她的渺小和孤独。
可又有人向她伸出手,替她挡雨。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狼狈,只是询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会?”
他身边的人也赞同地安慰她:“我们一起。”
她握住了那只手,走向另一条路。
尽管这条路也没有路灯和终点,但好在,她不再孤单。
如果这是第二个梦境,她也希望,这场梦可以晚点醒。
晚到,她在梦中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