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看起来有点像……”
我死死掖住睡衣的领口,只露出两只眼睛,死活不让金惑来掀我的被子。
“像什么?”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转了转手腕,作势要过来。
像……纵欲。
我心里嘀咕了声。但这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
复合后这些天的生活太夸张了。
我们一有时间就腻在一起,不是拥抱便是接吻,不是抵在耳边说情话便是紧紧扣住对方的手,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满怀喜悦地盯着对方的脸便觉得很幸福。
我们见面得很频繁,仿佛这种连体婴儿般的行为才能将失去的那三年弥补回来。
至于到了晚上……
金惑说,放假的日子,若是条件允许,只要和我一起,他一整天只想干三件事:吃饭、睡觉、□□。
累了就睡觉,睡醒继续,反正有的是时间。
深夜,他在被子里抵在我耳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他开灯看我的脸,否则我只想换另一个星球生活。
“不可能!绝对不允许!”
喁喁低语的时刻里,身上都是这人黏糊的吻,我却只来得及说出这些。再试图发出声音时又被他以强势的吻吞噬了。
那些缱绻相缠、耳鬓厮磨的时刻就像一场场永不会醒来的梦。
时间很快又到了新的周六早上。
前一晚,金惑开车将我接到了他的公寓,我再次留宿了。
当时,我不想显得太高调,让他不要在校门口停车,换在离学校有一些距离的停车场,我再走过去。
昨晚被折腾一整夜已经够筋疲力尽了,一大早又……我只好用力拽住被子,不准他钻进来。
“这样我会很短命的。”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那么夸张,我们才复合嘛,又正好是这个年纪,会想要多接触,这是很正常的。别自己吓自己了。”
金惑坐在床头很耐心地哄我,时不时揉揉我的头发。
他穿着一件只扣了一颗纽扣的黑丝绸睡衣,紧实的胸肌和腹肌清晰可见。他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头发还湿漉漉的,额尖正往下滴水,顺着下巴滴到喉结和锁骨上,很性感。
二十岁的男孩,正是荷尔蒙最旺盛和肌肉纹理最好看的时候,当然也是最有精力的时候。
他不断以美男计来诱惑我,时而佯装很暴力地来撕扯我的被子,时而又很温柔地伏在我耳上说那些令人意乱情迷的情话,软硬兼施。
“叶枢念,我好爱你,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最贵重的礼物。”
“让我变成你的,也让你变成我的。我们以后一直要好好相爱,好不好?”
各种糖衣炮弹轮番袭击之后,他强行把我的脸从被子中拽出来:“来吧。”
“不行!”
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得死守底线,否则往后他会更得寸进尺。
这人实在很奇怪。他冷着一张脸坐在那儿的时候分明很柳下惠,看起来谁都不爱,但因为皮囊过于出色,倒叫其他人蠢蠢欲动着打他主意了。
但他又忽然会摇身一变,化身《动物世界》中敏捷的顶级掠食者,暴露出他平日不太展现的极其野兽的一面,我完全招架不在。
而且,我才与他有亲密接触不久,还不习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彻底丢掉矜持赧,与他没日没夜厮混——每次接触完,身体都黏黏糊糊得好像脑浆都被抽走了。
耳边残留的只剩下那些急促而缭乱的气息,撩拨得人心烦意乱。
“不是说出去玩吗?我还没有坐过摩天轮。”
我小声道。
“那好吧,我带你去?但你不起来,我怎么带你?”
金惑隔着被子拍了拍我:“你以前从来不睡懒觉。”
我一听这话愈发生气了,也不知道是谁害的。我说:“你走远点,别过来!”
“这么提防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色魔。”金惑很无辜地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再说,那玩意儿用完了,我不骗你。”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头柜。
“真完了?”
明明记得昨晚还有好几个。
“真完了,早上是最后一个。”
金惑抬下巴指了指垃圾桶。
我暂且信了他:“那……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我得起来了。”
“换衣服也要我走?叶枢念,我们可都是男生。”
金惑耸耸肩,转身往门口走。
我刚准备松口气,但他不知何故又突然转身,在原地顿住:“从今天起,我们开始穿情侣装吧?”
我目前还不想如此高调,毕竟还没在学校出柜,可又不想拂逆他,便有点纠结地说:“我放假的时候和你穿?”
“只是放假?”
金惑杵在门口的姿态好看得像个男模,很赏心悦目。
“对不起。因为我还没出柜。”
我嘀咕着给他道歉。
“算了,能理解,你们宿舍那帮人也都不是善茬,万一你妈妈来学校了,说不定又要把你抓回去关起来。不过,道歉就不用了,还不如——”
他狡黠一笑,长腿一跨,麻利地揭开了裹住我的被子。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摁在了枕头上。
温煦的吊灯灯光泻下来,金惑俯在我身前,湿漉漉的发丝犹在往下滴水,刚好滴到我脸上。他缭乱的呼吸就在我耳侧,宽阔而赤裸的肩膀一下子将我罩住了。
我去推他的手臂变得无力起来,防线岌岌可危。
“你不是说已经用完了?”
我将脸藏在他颈前,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