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揪了一把他的脸。这张脸实在很俊美,光是这样看着便能看很久。
他薅住我的手,眼神慵懒地看着我,定定地看着,仿佛在确认我是真的存在。
随后,他忽然伸手,将坐在床沿上的我拉下去,拉到胸前,抱住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我要去做家教。”
我抗议道,边抗议边挣脱。
他穿着睡袍,方才将我一按,按到了他胸前。
他睡袍的衣襟口开得很大,露出了肌肉紧实的胸肌,我被按得几乎埋在了他赤裸的胸前,心跳又忽然狂乱起来。
“几节课?多少钱?”
他还是抱住我不松手。我稍微挪了挪,侧了侧,头顶到了他下巴,鼻尖蹭到了他喉结。
在我闷着声音报了课时和价格后,他又低头亲了亲我鼻尖,含糊着说:“给你十倍的价,我把你这段时间买下来,陪我。”
十倍的价?!竟有如此好事!
“那也不能一直在床上呆着啊。”
我小声抱怨,床真是一个很微妙的场所,太容易擦枪走火了。而且,我们又面临昨晚没有成功的局面,我猜他今天肯定要重来。
果然……
他下一句是:“昨晚……”
我陡然紧张起来,同时又很沮丧,明明那么喜欢他,应该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但昨晚他试图进行的时候,身体和心理各方面陡然产生的不适感令我根本无法完成后面的行为。
不,不只是不适,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近乎撕裂的感受。
身心的城池被挞伐,被征战,被劫掠,纵然我做足了准备,遥想自己如一只无畏无惧的飞蛾扑进那熊熊燃烧的炽烈野火中,但身体还是极其排斥。先前幻想的那些欢愉顿时烟消云散。
看着他不得不停下来,我愈发愧疚了,一面是疼得眼泪又出来了,一面又为身体居然这么不争气而恨铁不成钢,眼泪愈发丰盈。
金惑却是以为我是因为疼哭了,再不敢动作,只是搂着我,不断哄我,不断亲我的眼睫和眉心。
他越温柔,我越觉得自己不争气,便哭得越厉害,他却是以为我越疼,如此循环。最后干脆说不做了。
此刻,我伏在他怀中,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
金惑低头,又揉了揉我头发。
“万一我是不耐受体质呢?万一我会一直这样疼下去,那怎么办?”
金惑“嘶”了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办,就在他沉默的时候,我脑海中灵光一闪:“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换个位置?”
金惑听语气便悚然大惊,立马说:“不可能!”
我见他拒绝得那么快,忍不住道:“为什么?”
他依旧是那种如履薄冰的态度:“你应该知道吧?除了你之外,我根本不喜欢男生,对其他男生的身体也没兴趣,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在男生下面的,绝对不可能!”
我更疑惑了,小声道:“可是男女中不是也有女的在上面么,那他们为什么能接受在下面?他们也是只喜欢女的。”
金惑闻言,一把掰过我的下颌,让我去看他:“你说的是这种‘在下面’?”
我点点头。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真是吓人一跳。这叫‘女上位’,你当然可以。但现在还不行,你技术太差会伤到自己。”
我“哦”了声,没想到有天我会跟金惑如此光明正大地讨论这些超纲话题,越想越觉得很不可思议。
金惑咽了咽喉咙,手指落在我的唇上:“昨晚,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我。”
“你真是好令我意外。”
“因为是你。”
我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迎着他的目光,大胆说。
他闻言,虚着眸,忽然一翻身,又将我覆在身下:“叶枢念,你到现在还没成为我的人。”
我眼巴巴地望着他:“……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又别住我手腕,方才已经清明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总要跨过去的。你记得吗?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想对你这样做了。”
十六岁……
他懒洋洋地勾着我的额发:“还记得吗?有一次你在我另外一个公寓,我当时将你抱到了落地窗的玻璃前,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以那种姿势抱着,但你居然哭了。就是那个时候,我意识到了自己对你有这种欲望。”
“你好早熟。”
我当然想起来了,那是火灾后不久。我当时确实吓哭了,那时候懵懂无知得很,只觉得他的眼神危险得令我不知所措,像在狩猎,一着急,眼泪就渗出来了。
“是你太晚熟。一般男生十五六岁就很懂了,开荤的也有。快二十岁了一窍不通还脸红成这样,倒是罕见得很,也就只有你了。”
这个我不否认。他说着,又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现在,试试?”
一说完便自作主张地起身,去够抽屉,去拿那玩意儿。
“多用些润滑油,顺便闻点rush,应该会好受一点。”
Rush?那是什么?感觉他懂得好多。
就在他再次覆下来吻我嘴唇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是乔梦璐打来的。
“喂,金惑,我们班今天有个短剧的拍摄任务,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豪宅啊?我们找了好多地方,不是完全没那个调调,就是要花大价钱,也只有你家合适了。”
“不行,我现在不太方便。”
金惑松开我,用肩膀夹着手机,坐起来打电话,边打边以手势招呼我,让我靠过去坐到他怀中,他搂住我。
“不太方便?哪里不方便了?你带女人回了?”
那边好奇道。
“……不是。”
金惑的声音明显迟疑了下。
乔梦璐耳朵极尖,很快发现了:“你刚刚犹豫了下,是真带了吧?卧槽,最近一直没联系你,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是谈了。”
金惑如实说。
乔梦璐在那头大叫起来:“你居然是我们几个里最先谈的!快说,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金惑看了看我,我连忙朝他摆手,以口型说:“先不要说。”
他却说:“是你们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