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天牢之人已死,只是祁元琮也曾前往牢狱。
祁琈明白了一二,心中怪责他下手没轻没重。
“帝君,这是我们后面在此人身上搜到的,事关重大,只得交给帝君询问。”
当值的仙官呈上来一张薄薄的绢帕,上面有鲜血写就的几行字。
他只瞥了一眼,便大惊失色:“此物当真是那人所写?”
“他指头上有未干的血迹,但不能排除是提前所写……”
“血迹未干,怎会是提前写好?”祁琈平静下来,低声道。
“可有将此物再拿给他人看过,包括司乐?”
“帝君放心,小仙是直接从天牢拿过来的,不曾给他人见过。只是此人恐怕信口雌黄,毕竟此人已死死无对证。”仙官略微震惊。
“切记不要声张,将此事烂在肚内,本君自会探明此事真假。”
“小仙先退下了。”
祁琈抿了一口茶,眸中晦暗难定。
这家茶楼已在此处开了几十载,在当地有口皆碑,深夜入内照例座无虚席。
祁元琮与鱼熹微去黑市前特意绕路,在此处预定了雅间,付了银两。
这店家已将座位留了出来。
店小二也晓得瞧人眼色,当即端去了好几碟菜品,几人当即大快朵颐。
鱼熹微许久不曾吃得这样好,上回如此还是在京都皇城,也是与他们一道。
只是也无人记得了。
那时还有佺期与言笙,也不知日后可否会见到。
吃着吃着她心中空落落的。
不经意抬头一瞥,不远处拐角一男子从容不迫饮了口茶。
坐在他对面,美若天仙的女子也在用膳。
两人相谈甚欢。
她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身形举止,可不是她那位心狠手辣的哥哥鱼时静?
他怎会在此处?还和安瑶一起……
江翊歌见她心不在焉,一把将她搂过去,硬要给她灌酒。
她今日心情不错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今日我生辰,你不许不高兴,熹微,你快喝呀,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这世间出众的男子千千万,你若是高兴,我给你寻几十个回来,放在龙宫内你慢慢赏玩……”她的声音甚是刺耳。
鱼熹微连忙去捂她的嘴。
江翊歌太过豪放了些,这种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当真是喝醉了。
白瑾怀神情复杂看向她醉醺醺的脸庞。
祁元琮掩面,不想直视如此丢人的表亲。
鱼熹微一人将她扶着力不从心。
那一边安瑶听到了这边响声,便让鱼时静过来查看。
鱼时静话未出口便僵在原地。
鱼熹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皇兄也来人界游玩?”
“……”鱼时静的表情由青转红又转紫,煞是好看。
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管好你自己。”便拂袖而去。
祁元琮静静瞧着这一出戏,倒有揶揄之意。
鱼熹微将江翊歌推到白瑾怀怀里,长叹一口气:“好歹你也是她师兄,不知道拦着些,醉成这样,一会你们两人将她抬回去。”
白瑾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折腾,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一阵玩弄他衣襟,一阵又去扯他袖口,只是模样倒不似在天宫顽劣了。
他们用完膳后,鱼熹微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鱼时静还和安瑶在聊,她心下好奇。
正想找个理由凑过去,鱼时静望了她一眼便径直下楼了。
见安瑶还在原地,她走过去道:“今日与朋友用膳,不曾想见到哥哥与姐姐在此,多有打扰,姐姐多见谅,方才动静是我朋友不小心喝多了酒。”
安瑶眨眨眼睛:“你是说鱼时静是你哥哥?那你便是龙女?”
她笑着点头回应。
“是,不知姐姐所唤何名?姐姐叫我熹微便好。”
“安瑶,龙女果真与时静一般,都是人中龙凤。”安瑶欣喜地上下打量着她。
“姐姐何时与我哥哥相识?”
“安瑶倒不是无脑之人,巧妙给自己编排了身份糊弄过去。
“时候也不早了,等时静买完东西回来,你们也好一道回去。”
“我们还准备逛一阵,还是让哥哥送姐姐回去吧。”
鱼熹微直直看向她眼睛,脸色凝重:“不知姐姐觉得我哥哥是个怎样的人?”
“很有见识,也很有魅力。”她笑道。
“姐姐,无论如何我想叮嘱姐姐一句,他不像表现那般,你一定要适当与他保持距离。”
话音刚落鱼时静便上楼来了。
他不满望着鱼熹微:“好端端的来这边作甚?我们要离开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拉着安瑶离开。
安瑶一知半解,疑惑地望着她远去。
就算不能阻止,但她仍然要尽力一试。
她不想再看到如此单纯的魔族公主落入万劫不复。
祁元琮瞧着这边动静,早就知晓他们兄妹之间隔阂不浅,用安慰的眼神望着她。
白瑾怀将江翊歌扶起来:“龙女方才那人可是四海大皇子?他为何会在此处?”
“不错,他是我哥哥鱼时静,我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处,反正我们向来剑拔弩张,你们不必在意,时候也不早了,咱们租间客房在此歇息一夜吧,翊歌也不便回天宫。”
眼下江翊歌睡得十分香甜,白瑾怀也不忍叫醒她,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