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琮离去后,鱼熹微听闻鱼时静已有几日不在宫内,说是有父王委托之事,一时半刻还回不来。
她一遍遍回想,先前安瑶曾告诉过她炎玉丹炼化之地。
之前父王嫌那里太过荒凉,便封存起来。
她恰好趁机查看鱼时静有没有将慕天尺放在那里。
还有炎玉丹的炼化是否开始了?
将房内婢女寻了个理由支开,鱼熹微借助噬魂锁之力隐身前去那荒凉之地,再将圣物归还不迟。
此处原是龙宫存放兵器的地界,数千年前不知何故闲置下来,约莫两族许久未动干戈所致。
加之地理方位不是很好,阳光常年累月照射不到,有股阴森状,不适于他们蛟龙族和其他鱼类生存。
难免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是以此处守卫重重。
她静心下来四处打量,逐渐远离龙宫。
四周水流也愈发无规律,抚着她发丝在水中浮上浮下。
时不时传来面前深渊回响。
难道在此处?鱼熹微大着胆子纵身从豁口处跃下去,不曾想巨大的浮力将她瞬间托起来,无数气泡在她脸上划过,逐渐身陷伸手不见五指之地。
她立即点燃几盏水灯,将四周点亮。
这里静悄悄一片。
只是与安瑶描述的不同,未有人守在此处。
想来鱼时静恐怕惹人怀疑,况且他也不曾取得三件法器,没有炼化的打算。
她试探气泽,想看是否有慕天尺的痕迹,却无实际收获。
水灯点亮了几个角落,光亮勾勒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寒气逼人,往深处伸长而去。
像已被开凿出了长久的年份。
鱼熹微不由得进去一探究竟,身后冷不丁升起一个声音:“妹妹你是在此处做甚?”
鱼熹微心中一惊,这才发觉噬魂锁的法力不知何时失效了。
她无奈显出真身来。
身后鱼时静冷不丁出现:“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妹妹想必一时兴起误打误撞前来,我还是带你出去吧。”
见他这样坚决,鱼熹微寻不出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只得先随他出去。
“哥哥何时发现我下来了?我觉得此处是个藏人的好去处,咱们族若有穷凶恶极之人,统统关在此处,命他们终身悔过。”
听即此言,鱼时静却笑了一声:“不错,穷凶恶极之人就应关押在此处,我路过取件东西,大老远瞧见你在这边张望了,回头我便让父王封了此处,省得你胡乱逛。”
他倒是对她客客气气,不过是担心她发现自己另有打算。
若有时间她再前来查看不迟。
鱼熹微岔开话题,好奇道:“哥哥那位门客去何处高就了?”
“他一闲云野鹤,自然去人界了。”
离龙宫越来越近,鱼时静脸色恢复如初。
“妹妹最好别再去那处危险之地,我恐怕伤到你,为兄还有要事处理,你去玩吧。”
鱼熹微暗自翻了个白眼,表面恭恭敬敬:“是,哥哥慢走,当心别伤了自己。”
她便前去将即将前往凡间一事告知了父王,稍作准备便离开了龙宫。
祁元琮之前叮嘱她,若是去早了先在茶馆内等着。
见茶馆人方没来,鱼熹微便先去转转。
天牢中,祁元琮缓缓将牢门打开,关押之人被动了天族酷刑,在木榻上僵直躺着不得动身,听到有人进来,低低从喉咙里冒出闷声。
“……为何要替他人顶罪?”祁元琮轻声询问。
“你们这些人,无论怎样问我都是一句话,是我与魔族勾结让魔族取走慕天尺的,不知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他冷哼一声,险些将血沫子喷到他衣襟上,似乎有恃无恐。
祁元琮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刺入他受伤之处:“你死了不要紧,但若因你牵涉出别的事情,你可就罪不可赦了,知道什么趁早说,否则到时候魂飞魄散,连个仙身都寻不得,只是可惜了你好不容易修上来的千年作为。”
“……你倒是诚恳。”那人耻笑了一声。
“天帝子侄不与他一条心,当真可惜,反正你不可能知道慕天尺的下落,别白费劲了。”
祁元琮忽然凑近他,低声说了一句。
那人险些从榻上挣扎着起来:“……你怎么,会知晓!”
“看来我猜的不错,如此你也没有意义活下去了,盗取仙器势需要承担魂飞魄散之刑罚,你这般冥顽不灵,便背这锅吧。”
祁元琮二话不说,命两名天兵将他拖出去处以魂飞魄散之刑。
那人心有不甘,又抑或因为伤口疼痛难忍,汩汩冒出鲜血,拼命嘶吼着。
“上仙,这人处理掉咱们岂不是无从下手了?”尹初年不解。
“放心,此人已死,帝叔只需给其它人一个交代即可,下凡咱们便借机再打探,魔族怎会如意给别人背锅?”
“好,那我去通知两位公子与上仙一道下凡。”
白瑾怀在外独自修行了几个时辰,这才徐徐返回自己房内。
眼下到了师弟与他下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