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草草打扮了番,便命人唤他进来。
祁元琮瞧着她睡眼惺忪,忍不住笑道:“想不到龙女回到龙宫倒像换了个人般,如此怠惰,紫虚真人还特意让我瞧看龙女是否静心练习了术法。”
“约莫是昨夜饮了些果酒醉了。”鱼熹微浅浅笑道,慢慢逼近他。
“你怎么今日有空来寻我?还是想还我这天雷的人情?师父那边我早就回禀过了。”
“是也不是,你替我受了天雷我感激不尽,特来谢过。元始天尊近日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命翊歌与瑾怀先回族中修行,而翊歌近日想补过生辰,便让我下来寻你。”
她笑着望他:“就只是这些?没有别的事了?你自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目光躲闪,只是没有初见时那般内敛了。
“还有就是慕天塔一事,我与父亲追查出了些眉目,便想着告诉你。”
“哦?快些告诉我!我正想着此事该追查。”
“当晚盗走慕天尺的是一个小仙官,他与魔族串通好,后见事情隐瞒不住才前来禀报,只是那法器早就被魔族拿走了,天帝宽宥那小仙官,便只给他降了仙阶,去别处做官了。”
此事恐怕不会这样简单。
但鱼熹微没有说出口:“如此,你们以为如何?贸然前去魔族会引起怀疑,恐怕不妥。”
“我也是如此想法,父亲命我下凡打探魔族近日是否有大的举动,恰好与你们顺路。”
“如此甚好。”
魔族与人间有一方地界接壤,有不少大有神通的魔族人藏匿其中。
他前去倒也是个办法。
实在不行便捉来个魔族人,严加拷问。
鱼时静定也与他们有关系。
看喂白瑾怀的果酒已空了好几瓶,江翊歌放心前去房内沐浴。
这几日她都未曾沐浴。
师父管教严厉,而自己男扮女装多有不便。
江翊歌好不容易等到他闭关修炼,决定在今日补过生辰。
倘若告诉姑姑,约莫又是一贯请些本族人为她庆祝,颇没什么意思。
在大木桶里盛好了水,她放了自制的一些香料,试着温度徐徐拭去衣衫。
门已经提前用法术止住了,有心之人也不得入内。
白瑾怀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后脑勺生疼,如同叫人打了一般。
师弟当真豪爽。
他四下寻找都未曾见到,眼前虽模糊,已跌跌撞撞向江翊歌的住处走去。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成天不务正业的师弟鬼鬼祟祟作甚。
远处窗棂半掩,从缝隙里飘出来一缕香气。
他向来嗅觉不错,轻而易举便闻到了,这香气分明是女子所用!
白瑾怀不由得好奇瞧去。
好呀,光天化日之下师弟竟藏了个女子在自己房内,看他不向师父告状!
模模糊糊瞧见屏风后一人舒展着两只玉一般的臂膀,天鹅般的脖颈,长发垂到地上,轻轻拨动着木桶内的水波,玲珑曲线。
只是屋内没了别人。
莫非这是江格?这家伙怎么比他还女人?
他心头莫名悸动,果酒的馨香忽然浓郁起来,迷得他脑海混沌一片。
他鬼使神差大叫道:“师弟?你在那边吗?”
屏风后的人影忽然受到惊吓,缩回到木桶内。
江翊歌瓮声瓮气:“干嘛?你个偷窥狂!”
听着她粗犷的声音,他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白瑾怀不曾离去,鬼使神差使了个瞬移咒,恰好破除了门上封印。
他大摇大摆进来:“师弟有热水也不知知会我一声,正巧,我也有好几日未曾沐浴了,正好咱们一起……”
江翊歌一支凰翎飞过去,扎到他脚边:“敢过来,活得不耐烦了?”
白瑾怀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
反正他又不是女子,扭扭捏捏作甚?
便要复上前去。
江翊歌已换好了服饰,方从木桶内出来。
想不到地上洒出些水渍,她不幸滑了一跤。
白瑾怀连忙上去搀住她,靠在身上软乎乎的身影让他无所适从。
江翊歌连忙从他怀里挣脱起来,故作淡定:“我用完了,你若要洗便再换些水。”
随即周身紊绕淡淡的香气远去。
身上还有她残存的温度和水渍。
白瑾怀狠狠摇了摇脑袋,他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怎么……
他总不会是断袖吧!
白瑾怀心中恐慌,将一把水泼到脸上瞬间清醒。
他从未有过这般奇异的感觉。
只是想法愈发难以压制,他心中越想,越觉得师弟眉眼清秀,身姿……
白瑾怀不由得红了耳垂,羞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