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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白首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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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缜密的谋划,言九成功从阮涛那里抢了不少钱,顺便把行动计划细化成了三步。

潜入、废人、回家。

作为第一个聆听复仇计划的听众,阮涛客观评价道:“挺好的,这计划好就好在有也行、没有也行。你和别人不一样,别把时间浪费在出谋划策上。”

直白点说就是,你计划个锤子计划。

人多眼杂,她如何避人耳目潜入?

京夫人扎手,她如何就能把人废了?

就算以上两点都做得到,她又如何从中全身而退?

偏偏陪她一道去的张之维和毋澄真都没有要反对的意思,阮涛欲言又止,末了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唉……

他们确实不一样,他们是无与伦比的。

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他不得不承认世上一直都有、且从来不缺这一流人物。因其强大,故而轻盈随性,无拘无束。别人头疼的人事纠纷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轻烟薄雾,挥一挥便能驱散,哪还有什么值得三思的呢?

虽为同道,却有云泥之别。阮涛暗自喟叹一声,道:“不管怎么说,预祝你成功,早去早回。”

言大小姐自信满满地出门。

好大的公馆,好高的院墙。

她仰头看看眼前这堵墙,小脸一扭就和张之维撞上了视线。

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乖。

意图也很明显——想踩他。没有半点歧义,简单直白、实实在在地想要踩在他肩膀上,以便翻墙进去。

毕竟院墙有那——么高。

毕竟师妹就这——么小。

张之维在心里比划了下,觉得师妹确实很应该踩一踩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她骑到头上来了,张之维微叹了声,不用她开口身子便已自觉低下去,蹲在她面前。

无奈且认命地、低下去、给师妹踩。

“上来吧,师妹。”

她心满意足地踩了上去。

毋澄真:“……”

张之维和毋澄真一起立在树下等师妹回来,二人之间没有交流,林中唯有冷风流动,不久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了。

张之维忽然注意到几缕游丝浮在空中交缠扭动,他若有所感,在其接近身旁之际伸出双手一掐,不偏不倚正好握上一截纤细的腰身。

嘿——猜对了,真是师妹。

张之维手臂下压,要把她放到地上去。女孩子的身形在此过程中逐渐变得清晰,也许是因为刚才淋了雨,她看起来湿哒哒的,不太高兴,两脚挨上地面的那一刻更是蹙紧了眉头。他往下瞟了眼才发现师妹进去前还好好穿在脚上的鞋不见了,裤脚也被挽起叠着,露出纤细的脚腕。

张之维见状立刻又把人抱起来,赶在她生气之前。她张开手脚,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到他身上去,两腿把他的腰夹得很紧,蹭动几下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才安生下来。

趴在张之维肩膀上的时候她少见地有些闷沉,乖得不可思议。头发被雨水沾湿了些,发梢处垂着小小一颗水珠,毋澄真将其捻干在指腹,而后将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理顺。

像一块刚刚开始融化的小雪糕。

……

宝宝呀,好想一口吞了你。

无从得知毋澄真平静表象下的坏心,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主动将小脸往他掌下送过去。

张之维道:“毋兄弟,就麻烦你撑伞了,我抱着师妹不方便。”

毋澄真收回手,礼貌回道:“哪里,不麻烦。倒是你辛苦。”

顿了顿,他的目光再度回到她脸上。

她还在乖巧地望着毋澄真,连眼睛也湿漉漉的。

“你也辛苦了,小九。你看起来……有点累是吗?先休息一下吧,回去买好吃的给你。”

张之维抱她抱得很轻松,三个人挤在一把伞下穿行在林中。

上次这样,还是和杨少爷一起。唐妙兴也在。

忽然忆起这件事,她现在是真的难过起来了。

直到毋澄真买了冰淇淋给她吃她才开心一点。

云山青青,风泉冷冷。外面在下大雨,屋中愈发沉闷,门窗大开着都散不去其中浓重的腥气。入眼是一片铺开了的暗红,血杂着肉流淌满室,处处都是。当中一人衣着与众不同,染血后依旧可辨是东洋人的服制。残尸七零八落,肩颈之上,不见头颅。

李慕玄:“……”

李慕玄:“哕。”

即便身处全性多年,李慕玄也从未见过这般场面。掌门不在,谷畸亭担心李慕玄真给吓坏了,一把把人拽过来蹲到廊下去了。

其他几个嫌脏也不肯进去,唯有苑金贵不同。他这辈子就这点凑热闹的爱好,当即迫不及待地跑进去逛了一圈。

“哎,我说咱这掌门真够可以的——一早就知道这姑娘不是善茬,来都不来,连夜就跑了,哈哈!”苑金贵说着四下看了眼,问,“小李子人呢?”

谷畸亭道:“没事,就这么大地方,他跑不丢。”

“小谷,我说你他娘好歹也是术士出身,趋利避害的本事怎么还比不上咱们掌门呢!”

“嘿嘿,我如今这两下子算得了什么,自然不比掌门洞若观火。”

“要我说这事不怪小谷没本事,是掌门他老人家有机缘呐——这位言大小姐可是掌门的老朋友!”苑金贵故意拖着腔调,慢悠悠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果然,不多时便把瞎逛的李慕玄给招来了。他从拐角处现身快步走来,拧着眉道:“苑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谷畸亭坐在地上,头微抬着,视线首先落在李慕玄被衣袖遮了大半的左手上。衣袖上有擦开了的血迹,手攥得很紧,握着一双鞋——女孩子的鞋。

谷畸亭挑挑眉,没说话。李慕玄挨打那天他不在,固然不认识,可就算是苑金贵等几个当时窝在房顶围观的人也未必认得出。毕竟,谁没事盯着别个的脚看。

但李慕玄知道这双鞋子是谁的,一清二楚。上次在街上言九穿的就是这个,鞋跟细细小小的,硬生生在他大腿上踩出一小块淤青来,像被什么蛰咬过后留下的痕迹一般。其实并不算疼,他时常遗忘那些或大或小的伤口,偏偏这次不同。自从发现这处淤青后,他便时不时就隔着裤子戳戳摸摸,换来一点若有若无的痛感,借此反反复复想到那天贴的极近的那张脸。

……非常非常漂亮。

李慕玄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慌乱之情在心底蔓延,手下的力气不由更重,血都在此过程中沸腾了,呼吸却越发沉重缓慢。

血液对少年人而言还是太过直白、也太过触目惊心了。李慕玄独自蹲在墙边,擦鞋擦得很认真,其上还鲜活的血液被衣袖吸走,渗进布料中去。

会是她的血吗,她受伤了?

等他不到,所以才走了吗?

李慕玄默默猜测。

掌门……掌门原来认识她吗?

苑金贵不辞辛苦,细细为众人分析。

这事还要往回说。李慕玄当街被人打了之后,苑金贵乐子脑发作,特意到蜀中去跑了一趟,就为打听这位大小姐的底细。

结果还真给他打听到点有意思的消息。前一阵子整个西南闹的最大的事莫过于言家大小姐被人废了,惹得言家人掘地三尺到处找那歹人。

苑金贵边听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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