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醒的人陷入长而破碎的梦境里。
隔了不知多久,光线再一次流入视野,冲破黑暗。
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熟悉的床帷被高高挂了起来,床边靠着一个人,燕沄的一只手正被那人轻轻地握着。
她刚动一下,身体上就传来剧烈的疼痛。这一点点微弱的动作反而把正在打盹的端木弋惊醒了。
看到燕沄醒来就泪眼朦胧的模样,端木弋忙问:“怎么了?”
“没,”燕沄清了清嗓子,“想起来……扯到伤口了。”
闻言,端木弋小心地避开受伤的地方,把燕沄扶了起来。
在端木弋靠近的时候,燕沄闻到了浅淡的酒味,她的某根经络被拉动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地凑过去,用舌尖撬开端木弋的牙关,在里面到处舔舐了一下。端木弋没有动作,由着她这么来。等到燕沄再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她的舌头才退出对方的唇腔。
燕沄意犹未尽地趴在端木弋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喝酒了。”
“嗯。”端木弋等着她来关心身心疲惫的自己。
“我也想喝。”
端木弋:“……”
端木弋咬紧了牙,然后又泄了气,放松了下来。她用手扶住燕沄没有受伤的那边身体,轻声说:“等你好了就喝。”
她接着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疼?”这句话被燕沄忽略了。
趴在她肩上的酒鬼不依不饶,好像是害怕端木弋前一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因此重复着话题:“你还欠我一壶酒。”
说完,酒鬼又在端木弋的颈上软软地蹭了蹭。
端木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百味杂陈地说道:“对不起。”
“又让你……”
“别这样说,”燕沄打断了她的话,“我该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燕沄几不可闻地说。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端木弋没来得及问一遍漏听的话,就去开了门。
门外是端木疑春和暂时废了一只腿的明迟易。端木弋侧身让他们进来。
“燕沄怎么样了?”端木疑春问道。
“已经醒了,没事了。”端木弋目光一转,“怎么把明公子也带来了?”
端木疑春道:“我让他少走动,他非要来。”
明迟易道:“多走走有利于恢复,到时候真废了怎么办。”
端木弋倒了两杯茶推到二人面前。
“我已经把那里的尸体都清理干净了。”端木疑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