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木弋每天会把药涂抹在她的眼睛周围。然后按燕沄的要求给她念一些她喜欢听的话本。
在这段时间里,端木弋再一次沉浸在占有所带来的喜悦中。她被燕沄的温顺所安抚,自以为已经完全占有了她。
只有一件事让端木弋逐渐焦虑起来。
她发现在早晨天还未完全明亮,外面还是半明半暗的时候,燕沄会往她怀里很轻地钻一下,像是一个将要入睡的征兆。
再加上燕沄偶尔会昏睡一个下午。
她越想越不对劲,打算弄个明白。
这天端木弋在燕沄动作之前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另一双睁大的眼睛在看着她。燕沄毫无察觉,她眼睛还没有恢复。
“燕沄?”端木弋唤着她的名字。
那双睁大的眼睛马上闭住,佯装还在睡觉,那双大眼睛的主人身体却不可抑制地一抖。
端木弋揽了揽她的腰:“为什么不睡觉?”
“睡不着吗?”
难道不出门也得时不时翻翻黄历,燕沄暗道一声倒霉,她强装镇定:“没有,只是刚好醒了。快点睡吧,还早。”
端木弋笑了:“你怎么知道还早。”
没等燕沄回答,她就翻身把燕沄压在身下,压低了声音:“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昏暗的光线洒落进来,两人都没了声音,窗外的风呼呼地吹过,打破她们之间的静谧。
在这晦暗不明的光线中,端木弋看着身下的人。身下的人咬着嘴唇,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见她不答,端木弋伸手去摸她腰带,慢慢地解开。在她将手伸进燕沄衣服里,触碰到那细腻的皮肤时,燕沄慌张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说——把手拿出去。”
这么些天下来,端木弋不知道为什么,燕沄有些抵触发生肌肤之亲,所以她根本没碰过燕沄几次。
平复了一下呼吸后,燕沄摸索着抚上端木弋的脸,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有些乞怜地说道:“我只是看不见了有些害怕,才……”
话未说尽,端木弋的吻就落了下来,转眼间她的衣服已完全褪去。身上的人压着她,温热的手指从她的身体上划过,她去抓住那只在她身上乱摸的手,毫无意外地被端木弋用更大的力道反扣住。
在不甚温柔的吻中,燕沄逐渐失去了招架之力。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端木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飞的白雪。那些雪落在雪山上,犹如无物。
就像她对燕沄一样,难道她怎么也无法在燕沄心中烙下印记?
分离、不信任、一次又一次的遮掩、避而不谈、不擅长说谎嘴里却没有一句真话……
她望着雪,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她又转而去看床上仍在熟睡的人,燕沄平时本来就起的晚,被折腾了一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看着安静地睡在那里的心上人,那么乖巧,端木弋忽然后悔了不久前在床上那样对她。
明明知道燕沄受了伤,可能不太舒服,却还是不理智地蹂躏了她。
受了内伤是什么感觉,端木弋不是很清楚,像她这样的,基本上都是受些皮外伤。只是守在燕沄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燕沄在隐隐地承受着什么。
不知多久过去,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发出轻微的声响。端木弋走了过去,她拉过燕沄,想要帮着她穿上衣服。燕沄却一下子退到了床的最里边,用被子掩着身体,眼睛朝着她这个方向看。
“你让开,我自己一个人穿,”燕沄说道,“衣服放到床上,床帷拉下来。”
端木弋贪婪地看着床上的人。燕沄躲在床的最里边,一副戒备的姿态,虽然被子盖住了身体,细颈却露在外边。白皙的颈子上布满暧昧的痕迹,有些长的额发遮住了一只眼睛,那双有些失神的眼睛正可怜望着前面,头微微抬起。
刚才的后悔和心疼全都一扫而空,床上的人这般欲拒还迎的姿态,是在诱使她再行不轨吗?
妖媚的面容上是有些抗拒又惹人怜爱的神情——那不就是在等着她去糟践吗?
难言的焦躁传遍了端木弋全身。
那不是在诱引她,那是在拒绝她。端木弋在内心重复了几遍。
如果再看一眼,难说她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她转移视线,把衣服收拾好放到燕沄身旁,然后把床帷放下。
她走了几步,靠在桌边。
可是连衣料摩挲的沙沙声都能让她思绪飘飞。
掐着她的腰时那种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她的指尖徘徊,这几乎再次勾起了她的欲念——她想到她软软的身体,想到把那光裸的人拥在怀里时的沉醉感,想到她连求饶时的话都软软的……
如果现在又下手的话,她担心燕沄会厌恶她。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清醒清醒,就边往外面走边说道:“我出去吹吹风。”
出门后,纷纷扬扬的大雪扑面而来。端木弋伸手接住,雪落在她手心里,很快融化。
究竟是为什么?她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不明不白的,甚至有些若即若离。端木弋迷茫地看着满天飘扬的大雪。
直到门被推开,端木弋才回过神来,她去牵住燕沄的手。此时燕沄穿戴整齐,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是感觉到了异常的触感,她把头偏向端木弋这边。
“下雪了。”端木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