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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问心有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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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自己的院子依旧是木头茅草的配置,零零散散的竹筒架子拴着各色布条往墙边一靠,看着像半成品脚手架又像是装饰建筑。

竹筒架子到底有什么用池归不知道,但它们堆在一起正好可以给他打个掩护——往竹架子后面一站,他看得见药田里的安若素和梁淞,安若素和梁淞却看不见他。

安若素摔令牌走人的时候情绪可是相当激动,他生起气来那股暴戾的灵力没几个人能抗住,不试探清楚安若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池归不敢和他商量正事。

“师尊,我真不可以去把池师弟姜师弟抓过来帮忙吗?”

梁淞苦哈哈叉腰站在田埂上,单手提着水壶往坑里倒药剂。

她好歹也算是师门唯一一个美少女,这身份搁哪都是要被宠上天的份,结果安若素这人冷淡得像是庙里得道多年的高僧,安排任务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眼里看不见男女,全是可用不可用的牛马。

听了这话,安若素扭头淡淡看了梁淞一眼:“姜黄叫不动,至于池归……你觉得我搬药田的原因是什么?”

他嘴上说着话,手里动作却是没停,一压手腕十几棵草木降落到土坑里,一抬手腕两排新鲜的土坑复制粘贴般出现。

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完成后,他愣是连一滴汗也没出,修长食指往空中一点,一边施展法诀降温降尘一边还不忘嘲梁淞一句:

“大部分活都是我在干。梁淞,以你的修为,要是洒几滴水都要叫人来帮忙,那我真要怀疑你这师姐头衔的含金量了。”

梁淞嘿嘿一笑,双手背在腰后踮起脚尖滴溜溜原地转圈:“找不找人帮忙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想给您和池师弟找个修复关系的契机嘛。”

像是戳破了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药田里彻底静了下来。

竹筒架后面的池归悄悄竖起了耳朵。他很想看看安若素是什么反应,可面前有根蓝色布条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悄无声息捻起布条一角,透过三角缝隙他只看见了安若素修长笔挺的背影。

安若素沉默了很久很久,手上默默重复着挖坑种灵草的机械工作,直到池归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才缓缓开口:

“我又不是不认他做徒弟了,什么关系用得着修复?”

他的声线相当冷静,似乎与不久前那个抵冰雪宣泄怒火的人毫无干系。

梁淞叹了口气:“师尊,我们都看得出来,池归在您心里是不一样的。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您身上的变化很大,怎么说呢……变得更有人情味了。也正是有了池归一直以来的协调,我现在才有胆量对您说出这些话。”

“您扪心自问,您真想搬院子吗?是真想划清界限还是怄气,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认识的师尊,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哪会为了别人瞻前顾后。”

梁淞这个旁观者倒是看得清,安若素被她戳破后也不遮掩,语气听来竟有一丝愠恼。

“是他想划清界限,我不搬难道等着他搬去和姜黄住吗?”

梁淞摇头:“您就是太爱端着了,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呢。您给池师弟的专属令牌我也看见了,能送出这么贵重东西还什么也不解释的人我头一回见,但凡平时您能主动一点、放低点身段,也不至于和池师弟闹成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

安若素不说话了。

药田里的工作仍在继续,气氛再次变得沉闷,池归本能察觉现在不是个聊正事的好时机,于是松开捻布条的双指,准备悄无声息从竹筒堆里溜走。

刚才躲的时候他光顾着隐蔽性了,没注意走的时候该走哪边。池归一不留神踩到了一根布条,带弹性的绳子“啪”一声弹回原位,扯着布条牵动了几根拴在一起的竹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被“唰唰”滑落的一地竹筒暴露了位置。

池归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头企图蒙混过关。

但很可惜,安若素和梁淞两人里面没一个眼瞎耳聋,并不打算给池归钻空子施展刃影术溜之大吉的机会。

梁淞最先反应过来,她跑过来拍拍池归的背,关切问道:“没砸坏哪里吧?那竹筒架子又滑又重,我就说不应该堆在墙角。”

池归大窘,连连摇头拍拍衣摆站直身子。

他耳朵发红不好意思看安若素,盯着地面胡乱找补:“没事,我好着呢。师姐,你和师尊站药田里聊什么呢?我刚来。”

对,他刚来,所以刚才那些有关安若素感情问题的分析一个字都没听见,还请师姐师尊放他一马。

梁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安若素突兀的嗤笑打断:“刚来就打翻了我的竹筒架?”

“我看你是砸坏脑袋了。”

“我搬的竹筒我自己知道,绳线规整摆放有序,如果不碰到底下布条是不可能弄塌的。池归,你钻竹筒堆做什么?”

池归:“……我钻着玩的。”

安若素又笑一声,显然没信。

竹筒架倒塌带来的小插曲没让他们之间轻松太久,虚假的和谐下一秒就被轻易打破。

安若素的感知何其敏锐,靠近池归的瞬间就察觉到了池归身上的不对劲。

“令牌灵力紊乱,有反扑痕迹,是异类灵力叠加才会产生的效果。”

他抬眼看向池归,眼底笑意散了个干干净净,古井无波陈述事实:“有人给了你新的专属令牌,你没有拒绝。”

果然……姜黄给的专属令牌被发现了。

池归的心高高悬起。来之前他考虑过身上两块专属令牌被安若素发现的可能性,但专属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放哪都担心出意外,纠结一番后,他把平时召唤分身的木令牌和姜黄的令牌塞在同一个任务栏格子里,再用自己的灵力围了层保护罩试图混淆视听。

可惜这套小把戏糊弄糊弄寻常人还行,在道行深不可测的安若素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更何况不久前两块专属令牌还斗过灵力,安若素这个令牌制造者怎可能不知情。

池归有些懊悔。无论是退还安若素的令牌,还是鬼迷心窍答应替姜黄保管令牌,在这两件事上他的态度都不够坚定,落得如今这份有口难辩的局面也算是报应。

一句话也不用多说了,安若素已从池归眼中看懂了一切。

包括另一块令牌所有者的名字。

安若素闭上眼,气极反笑:“他送的可以,我送就不行。”

新仇旧恨加起来无疑是巨大的情绪冲击,盛怒之下不管池归说什么都没用,安若素一件正事都听不进去了,扭头就进了屋内。

门“碰”一声关上,一同关在外面的还有池归欲言又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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