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初暖撑着旁边的树站起来，抬头望见凌陌担心的目光，里面都是心疼。

“打车回去吧。”凌陌说，“能快点到家。”

“不了，八百米的路而已。”初暖摇头，“打车容易吐。”

凌陌顺着她，两个人重新回到车边。

“想吐就叫我，我停车。”骑车前，凌陌不放心地叮嘱。

初暖点头，重新换上轻快的语气：“明白，今天就暂时把车神的称号让给你了。”

凌陌拧着把手没接话。

安静半晌后，他说：“下次喝酒别一个人，不安全。”

初暖愣了一下，明白他想说什么：“我知道，今天那个男生找我要微信，我没给。”

“这是微信的问题吗？”凌陌觉得好笑，“你是不是没醒呢？”

“你才没醒。”初暖在后面翻了个白眼，“今天你不是在吗，我就没想那么多。”

“你也不怕我是坏人？”凌陌故意放低声音，“我现在就带你去割腰子，然后把你拐进深山老林卖掉。”

“啊！凌陌你幼不幼稚啊！”初暖用力捶了一下他的后背，“停车，我要报警了！”

凌陌在前面乐了好一会儿，初暖打了他几下，也跟着笑。

平静下来，凌陌问：“你为郑理星买醉，是因为还喜欢他？”

“他都这样了我还喜欢他？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初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不要恶心我，待会吐你身上。”

“快别。”凌陌连忙说，“我只是看他对你还念念不忘。”

“他？”初暖嗤笑一声，“他那是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女生了，以为谁都跟我当年一样猪油蒙了心吗？”

“嗯这话说得没毛病。”凌陌开玩笑道。

初暖又捶了他一下：“还笑，你们一群人当初没一个拦着我的。”

“冤枉。”凌陌笑，“我当时跟你不在一个学校。”

“也是。”初暖嘟哝，“不过他也挺无语的，我俩离那么远，还说什么敢不敢说有朋友之外的情感。凌陌，你敢说吗？”

“说什么？”凌陌笑了笑，“说我以前不喜欢你？”

“对啊。”初暖点头。

凌陌回答得很干脆：“敢啊。”

初暖低低“嗯”了一声。

“那你呢？”凌陌反问。

“我？”初暖说，“当然也没有啊，我要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喜欢你，那不是渣女了吗？”

凌陌勾了勾嘴角，点头。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路灯昏黄柔和，风里仍旧带着热。最近天气很好，不那么热闹的地方，抬头就能看见星星。

凌陌怕她难受，故意放慢了车速，路边的店铺缓缓向后移动，有几个叔叔在店铺外摆上棋局，凑在一起安静地博弈。

世界温柔又宁静。

“好困啊。”初暖打了个哈欠，低声说，“眼睛睁不开了。”

凌陌头大：“还有两百米就到了，先别睡，待会摔下去。”

初暖嘴上应着，头却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路面一旦不平，她就会撞上凌陌的背。

等红灯的间隙，凌陌无奈道：“我要被你撞吐血了。”

“吐完正好，我送你去埃及做木乃伊。”

初暖声音懒懒的，说话都不清晰了，凌陌妥协道：“实在困你就抓着我衣服眯一会儿吧。”

初暖点头：“那我靠会儿，到了叫我。”

凌陌：“嗯，睡吧。”

后面的人轻轻“嗯”一声后，抓住他腰侧的上衣，直接将脸靠上他的背。

一片温热。

凌陌一僵，微微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很快，初暖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凌陌缓慢松开刹车，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红灯发呆。

片刻后，他开口，似是自言自语。

“可现在，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