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亦湘招招手:“别生气,你先好好听我说。”
“傲慢”一脚勾回板凳,重新坐了下来。
“□□”橙亦湘终于讲起正题:“‘傲慢’,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讲讲这件事,你呀,别激动,我的话未必好听,但句句都是实话。
“‘傲慢’,你别吃心。你呀,是资助了我们‘七大罪’不少事,但我们‘七大罪’,以前哪个不是为你鞍前马后?真要细细算下来,我们‘七大罪’为你回报得,也应该够了吧?”
“傲慢”插进话来:“行,那我和你们就好好算算,你们若是欠我的,就补上;当然,我很可能也欠你们的,我也补上!”
“□□”橙亦湘再次示意“傲慢”冷静:“行了,别算了。你看你,傲慢的情绪又上头了。‘人情’这个东西,知道就行,是用来算的吗?你若是不算,我们‘七大罪’就还算兄弟;但你若是算清了呢?——就成债主和欠债的了!所以人情这个东西,知道就行,千万别想着算清楚!”
“傲慢”被说服了:“嗯,有理。你继续。”
“□□”橙亦湘又道:“所以啊,四舍五入,咱们‘七大罪’,谁也不欠谁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别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致使我们六个人(严格来说现在只剩五个了,因为“贪婪”已经死了)不爱见你。说实话,我们六个跟着你的时候,虽然长过不少威风,但你得承认,后来也吃了不少苦不是吗?尤其是最后那段跟着你的时间,我们七个,谁还吃过一点甜头?”
“傲慢”软了下来,但还是嘴硬说:“那也不怪我啊!”
“□□”橙亦湘说:“是是是,这也不赖你,硬要说的话,也是时也、命也。谁能想到我们‘七大神捕’,一夕之间成‘七大罪’了呢?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七大神捕’终究是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了,那总得给我们七人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吧,再怎么说,日子总要继续过吧?”
“傲慢”已经没话说了。
“□□”橙亦湘总结道:“是,没错,当‘七大神捕’的时候,我们个个威风凛凛,皇帝见了我们都得客气,但也是我们拼死拼活赚来的,今天折了胳膊,明天被捅了肚子,过不了几天就得挂彩、受伤。现在,我们七个中有人有些过点安生日子,赚点小钱,为自己养老,这难道也不行吗?相较以前,确实是少了些大志向,但若是能过好日子,志向这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你倒是一直惦记着‘七大神捕’的名号,但除此以外呢,你还找得回来吗?”
“傲慢”长叹一口气:“我错了行不?”
“刮骨刀”橙亦湘说:“错了咱就得改,是不是?”
“傲慢”问:“咋改?”
“刮骨刀”橙亦湘回答:“不难改,别干涉其他人的事了,不就行了吗?”
“傲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嗯,知道了。”
“四人祸”之“刮骨刀”橙亦湘,善通人心,故其言语,经常能点在他人心坎之上。
紫元城。紫衣教总部之白霄殿外。
白袍教主毕恭毕敬地对“黄岩”说道:“黄岩大人,事情已经查明。‘六道转轮王’之真实身份,正是‘下山虎’洪龙。他中了不周山庄之奸计,被‘女剑圣’赫恋凡杀死在他的‘枉死城’内。”
“黄岩”问:“你可确定?”
白袍教主忙说:“属下绝对确定!绝对可靠。”
“黄岩”细细思索,觉得种种线索,也的确与白袍教主的调查吻合,看来白袍教主这次一反常态,的确是靠谱了。“黄岩”又道:“对了,‘天理’大人让我提醒你,《凤鸣九天》上半篇持有期限将满,十年之期,已不足一年。届时,你得同罗延交换《凤鸣九天》的下半篇才是。”
白袍教主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他本想说,这《凤鸣九天》之上半篇,他至今都研读不通,故想请求“天理”大人宽限一段时间。但他还是放弃了:他极度恐惧于“黄岩”之淫威,如若敢有什么分外的要求,“黄岩”可不会让他好过。
“黄岩”见他仍在犹豫,于是厉声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白袍教主看不见“黄岩”面具之后的脸,但他想像得出,“黄岩”此时一定是面露凶色、金刚怒目,他连忙应道:“属下又怎么敢有意见?属下是在回想具体日期,生怕延误了日子呢!”
“黄岩”“哼”了一声,他当然看得出,白袍教主不情愿交出《凤鸣九天》之上半篇,于是提醒他道:“我可得提醒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如若交出的《凤鸣九天》动了手脚,我就废了你的手脚!”
白袍教主忙说:“不不不,属下怎么敢有异心呢!‘天理’大人赐予的《凤鸣九天》,日后属下一定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