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议员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打击报复。

是的，告密者是沈言霖，而他成为沈言霖！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玩笑！

林暮珩知道事情的进展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但自己竟是那导火索，他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他也被卷入了这场政治的斗争里抽不开身，他必须做出抉择——是走原来的路还是开辟新路？

“那还要讲？！”林暮珩拿起笔，在信纸上做出了答复。

果然没过多久有人来收信了，收信人将信，小心藏于怀中，左右都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抬腿就准备走。

可不料背后一凉，向前面倒去。

高志海将人翻过来，陈添喜开始在那人身上摸索，摸到信封时两人都呆住了。

他们对这封信再熟悉不过，这是敌特组织的邀请信，两人对视一眼，不敢擅自开启，于是将信交给顾涣禛。

他们从未见过司令如此模样，当听到沈言霖三个字时，顾涣禛几乎手都在颤抖。

他第一次失掉仪态，顾涣禛以为这个人不是沈言霖的话就会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但是他错了。

这个人从骨子里依然有沈言霖的影子，回想起那时自己的那声“对不起”，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司令，沈言霖必须除！”

顾涣禛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信纸，边角略有泛黄，信件上的日期给了他希望，他拆开信封。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信封上第一句如此写着，上面的字迹顾涣禛再熟悉不过，是那个人的字准没错，顾涣禛呼吸加快，他不敢相信。

顾涣禛起初还想着那人只是帮沈言林送信，礼貌的他并没有拆开去看，但这些他又不得不把这个想法消除，这就是他写的。

最后，他几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将信纸展开，下面连接的不是长篇大论，而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我是你爹！”

四个字恢宏有力，气势十足。

“不用跟了”

听到这话陈添喜和高志海两脸疑惑，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向自己的领导人，顾涣禛脸上还有着没有褪去的笑意，被司令笑容惊讶到的两人开始好奇心里写了什么，于是凑过去一看。

然后被那四个字吓住了。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此情若是传到那些人那里他们脸上的表情将会多么精彩。

但现在本应骂那些人的话完善本本地骂到了在场三人身上，而这个时候顾司令竟然还在笑？！他们觉得顾涣禛疯了。

被骂了还笑得出来，这可能就是领导人的宽宏大度，他们做不到。

“我们的幸运被抓了，报刊上也没有刊登沈言霖叛变的信息。”李青哲合上报纸的动作有些大，发出了声音格外的聒噪，“老大，你橄榄枝抛错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面对李青哲略有讽刺意味的话语那位老大并不是很在意，他更想听李青哲的办法。

“就以前来讲，组织一般都是派人去暗杀，但我有一个新的想法。”李青哲面向众人摊开双手，“我准备让顾涣禛彻底厌恶他，若到那时再杀，引起的负面影响远远小于顾涣禛最信任是他。”

“你有没有具体的方案？”老大明显心动了。

“我们不是最喜欢造谣了吗？那我们就造沈言霖的谣”李青哲笑道，他狠起来甚至连自己人都骂。

“一个皇帝无论如何开明，一个领导人无论怎样公正。一个国家无论怎样强大，他们都不希望见到的就是有人反对他。”

贺瑞良拿着一份电报走进来，将其递给了顾涣禛。

“司令，罗道贤先生给的。”

顾涣禛抬眼接过电报仔细端详

“以下是对沈言霖议员处理方法和老司令死亡的推动者。”这句话概括了整篇文章的大致内容，他看完之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再次感到心累。

自己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

父亲用自己的死换来了自己的生，顾涣散至此成为北省的领导人，他认为自己碌碌无为，什么都没有做好，而且还牵连到了毫不相干的人。

我就是这个世界之中最该消失的人，自己不应该存活于这个世界上。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