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颁布的事务自然要放于第一位的,因为现有的制度,所以没有人会反驳,这让其他官员办事更加雷厉风行。
“咱们有土地了!”
这是林暮珩在街坊邻居口中听到的最多的话,林暮珩对于这种喜悦没有确切的感受,他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可能唯一能感知这种喜悦的地方就只在历史书或历史老师的解说之中。
没有时代背景的个人感情都是瞎扯淡。
林暮珩对此萌生出了惭愧,无奈,他只能恭敬地坐着,当一个十分称职的聆听者,人们敲锣打鼓,同时也想邀请他一起加入庆祝的队伍,没等林暮珩发话,自己已经被推上前,且被按在凳子上坐着了。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佳肴,这些都是大伙各自在家中准备的,林暮珩头一次在这个世界吃起了百家饭。
大部分人都将这天当作春节来对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而在热闹喧嚣之下总有阴暗的角落不见光明。
“顾涣禛这次连装都不装了”
房间里格外的阴暗,几乎没有任何光照进来。
“哼,他会找各种理由来说过去的,你当他是智力障碍者吗?!”有人继续道。
“ 那我们能怎么办!现在除了他?这种事情弊可比利大多了!再者那个怕死鬼早就派十几个军人守着了”
“……”
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的上空,且在上方久久回荡,回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但暂时没有人能够想出办法,所以只有一片寂静。
“既然禽不了王,除了他身边的亲信也是可行的。”
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那人走到了唯一的光亮处。
“你有什么想法,李青哲?”
李青哲听到这话笑了,他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柔刀的凌迟感,看似柔和却能够割得人遍体鳞伤。
“大伙有所不知,顾涣禛最近和一个叫沈言霖的人走得很近,而沈言霖正是提出要整改菜市的议员之一。”
李青哲的话让林暮珩第一次出现在这些人耳中。
“大家也清楚,顾涣禛是在这个议案提出后才宣布的改革。”
李青哲没有明说二者之间的关系,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沈言霖”和顾涣禛是一条船上的人,顾涣禛能提出这个改革“沈言霖”功不可没。
“那就派人杀了他!”这里的激进派不少。
“少安毋躁,别老是打打杀杀的,我有一计……”李青哲被这些只会杀人的猪队友整得无语,他扶着额叹着气说道。
“且慢,你的计划先放一边。”
有人阻断了李青哲的发言,李青哲只得把计划吞入肚子里。
“我一个半月前曾向沈言霖抛过橄榄枝。”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青哲被这话逗笑了“老大,沈言霖的做法已经很明确的,他是不会背叛顾涣禛的,您怎么犯糊涂了,难道您认为沈言霖为北省做了这么多,是想取得信任加入我们吧,他可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的。”
“年轻人还是过于心急了。”这位被李青哲称为老大的人,并没有因为李青哲的嘲笑而生气。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等待,现在信还没有收到,而我所给的期限是两个月内,还有十多天呢……”
“可是”
“干我们这行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我已经搞垮了他的父亲,儿子自然也不会落下!”
老大展现出自己的成就,李青哲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也只能闭上嘴。
而在这所有人中,有人紧紧握住了拳头,呼吸在不经意间急促起来,指甲掐出来的红印只有他自己能够感受到……
林暮珩正在接受众人的投喂,大人也就算了,那些不经世事的小孩子也学着家长的模样,把自己不喜欢的菜放入林暮珩的碗中,看着一跌入山的菜,林暮珩陷入了沉思。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吃,毕竟不能浪费粮食,他觉得自己有小肚子了。
饭后在月下散步,深秋的风是凉的,他紧了自己的外套,在觉得消化得差不多时,走回了屋中,在房子里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一层抽屉,一张信封上所写的时间吸引了他。
那是他来到这里的几天前。
“要不看看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呢?”他抱着帮沈言霖一个忙的思想,又略带歉意地打开信封。
在打开信并看完的那一刻,他想把沈言霖从不知名的远方拉回来反复鞭打。
至此《无名》留下来的伏笔解开了。
沈言霖不知是什么原因加入了这个组织,成了走狗内奸,将北省内部信息卖了出去,在顾涣禛提出要建立新社会时,他拿出了关键信息“支持者将会在玉青山上会师”,内外联合军队将其一网打尽,让本来就鲜为人知的新思想扼杀于山顶之上。
书上曾交代过顾涣禛调查到了告密者,或许是作者想表达没有广泛支持的思想,可以只因被一个无名之人摧毁的道理,所以并没有提及名字,唯一给读者留下的线索是——被顾涣禛亲手辞掉的一个无作为的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