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挽萧看着辛辞,始终沉默,安静得不像话。
辛辞越发觉得反常,一边拉着商挽萧检查,一边询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商挽萧任由辛辞摆布,但仍是未说一言。
对方的沉默让辛辞愈发心慌,语气染上焦急,“你待在这不要动,我去把郎中叫过来。”
说罢,辛辞就要转身离开。谁料,脚下的步子未走出一步,她的身子就被猛地拉回,撞入一片坚实的胸膛之中。
耳畔的心跳怦怦震颤,起伏的呼吸喷在发丝,辛辞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慌张,她抬手在商挽萧背上轻抚几下,温声道:“商挽萧,你究竟是怎么了?”
商挽萧将头埋入辛辞的颈窝,切实地感受着辛辞的存在,他的声音有些哑,听上去既疯狂又脆弱,“我真的快要疯了。”
闻言,辛辞鼻尖涌上一股酸意,在她断去音信的那些日子里,她想象不出商挽萧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前些日子,京城到处都是商栈的人,我怕暴露行踪,便没给你写信。”她避重就轻,解释完又作保证,“以后不会了。”
“你又骗我。”商挽萧的声音冷冷的,听上去有些不悦。
“我说的都是实话。”辛辞赶紧顺毛,可她的话说完,商挽萧良久都没有给回应。
辛辞抿抿嘴唇,见周遭时不时会有人经过,顿觉羞赧,便同人商量:“商挽萧,你先把我放开,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话音落下,辛辞的脚就瞬间离地,紧接着身子就被带上马背,没等她反应过来,商挽萧猛拉缰绳,伴着一声马鸣,两人眨眼间骋出去几丈远。
嘈杂在身后远去,辛辞伸手想去够缰绳,却被商挽萧先一步制止住。
双手都被禁锢,辛辞只能喊人停下,“商挽萧,宫内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完,你别发疯!”
快马在路上疾驰向前,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商挽萧双唇紧闭,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以无声否决辛辞。
不到半个时辰,白翼就撞进靖庭司大门,而后被商挽萧直接带入偏院。
翻身下马,伸手接人,一套动作在几息间完成,商挽萧抱着辛辞一脚踹开内殿的门,后回脚又砰地一声将之关上。
他将辛辞框在他与厚墙之间,直入主题,“现在回来了,你说吧。”
眼前人视线灼灼,辛辞有些不敢与人对视,偏开脑袋,结巴道:“说…说什么?”
商挽萧目光一暗,对辛辞的这个态度十分不满意,接着便身体力行,用行动给人教训。
只见他单手揽住辛辞的腰肢,几步走到榻边,将人往软被上一扔,随之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身上的衣服转眼就被脱去一层,辛辞顿时慌了神,赶紧求饶:“我说我说!”
商挽萧手上动作停下,等着听辛辞坦白。
“前些日子,我在西域迷了路,后来又撞上商栈的人,受了点小伤,便没来得及给你写信。”辛辞声音越说越小,一听就没有多少底气。
“小伤?”商挽萧咬字重复,随之手上用力,将辛辞的外衫全部扯开。
伴着刺啦一声布料碎裂之响,辛辞左胸上的箭伤曝于光下,直直刺入商挽萧的眼眸。
伤口虽已愈合,但仍能看出当时形势的危急,商挽萧眸色幽深,如淬了寒冰,“这就是你说的小伤?”
辛辞双臂交叉捂在胸前,挡住那道伤疤,“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啥大事。”
商挽萧的视线落在辛辞的手背,他稍稍用力就将那双小臂掰开,后压在两侧,逼问道:“辛辞,你可还记得,如若你再受伤,我会怎么做吗?”
辛辞的整个人都被商挽萧控制着,她自知难逃这场严刑逼供,便只能祈求以极度配合来换一次宽大处理。
最后,她将心一横,微微抬起上身贴住了那咄咄逼问的双唇。
久别重逢,甚至是隔着生死,这熟悉的温软终于又能含在气息之间。
背脊如同袭上一股剧烈的电流,商挽萧不由一颤,后猛地将身形压下,狠狠地回吻回去。
褪下的衣物,一角挂在床栏,一角铺在地面,在两者之间划出一道旖旎的弧线,像是含着柔波的春水,在床榻的震颤中荡出圈圈涟漪。
忽地,一角似是再也挂不住,从床栏滑下,泻落于地面,层层交叠,如同那亲密无间的身形。
日光在山岗隐去颜色,夜悄然而至。
商挽萧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扯出一条金链子,一环铐在辛辞腕间,一环铐在自己手腕,而后将钥匙往远处一扔,那架势,似是要生生世世就这般铐着了。
辛辞无力地晃晃手腕,嗓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商挽萧,囚禁人口是犯法的。”
商挽萧才不在乎什么犯不犯法,他状似没听到辛辞说什么,一把将人抱起,走向与内室相连的盥室。
盥室中有一大水池,常年有温水供应。
折腾了大半天,辛辞身上黏糊糊的,一看到水,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眼里又有了神。
商挽萧捕捉到辛辞神情中的变化,会错了意,“要不要尝试下在水里……”
恍若魔音贯耳,辛辞不由打了个激灵,连连拒绝,“不必了,不必了。”
辛辞边说边挣扎,企图逃离魔掌,可她实在是被折腾狠了,浑身都没有力气,挥出的拳头连给商挽萧搔痒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