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晖看准时机往顾衢□□一钻,反手一刀砍去——男人当即踩着少女的肩膀跳开,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顾衢咬牙:“我非找虞恣意算账不可,你都被她叫成什么样了?”
顾晖边咳边站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少女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面子,有用则用,没用也得想办法找有用。就像现在,她抓住顾衢晃神的一瞬间将长刀掷出去——直击男人面门。
长刀被顾衢轻而易举抓住,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顾晖已经冲到顾衢身前,毫不犹豫一套组合拳旋风腿,出招快而密,拳头如暴雨,一时让顾衢找不到出招的机会。
这是箫遇教的拳法。
旁边圆台上路渭发出一声惊叹,侧身避开躲开举子的剑,眼睛看着顾晖,手上握指成拳往剑尖一敲,崩劲炸开,剑尖如山溃,咕咚一声掉在地上。
那举子愣了。
“寻常铁剑我也能崩断,不算委屈你。”路渭道,随即毫不犹豫运功将人一抗一丢,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出场外。
“下一位,赶紧的。”路渭活动了一下筋骨,忽然来了些兴趣。陛下让他担任考官时路渭原有些不满,总觉得大材小用,如今真正交了手,又看见顾晖的表现,一时直觉英雄出少年,战意逐渐升起。
下一个举子上了台。
另一边顾衢被顾晖逼至圆台边,余光瞥见左库路渭圆台上都换了人,不由得一乐:“闺女,我再不把你丢下台,旁人该说我偏袒你了。”
少女不答,脚尖一挑木刀抛至空中,又被她轻巧地接住,一刀挥去削掉顾衢一截碎发——这一刀俨然是起势,往后一招横切该往顾衢脖颈劈来。
岂料顾晖硬生生收了势,起势转收势,单脚一跳利落地几个后空翻,转瞬间又和顾衢拉开了整个圆台的距离。
少女哼笑:“我才不和你打呢。”面对顾衢避而不战拖时间才是最优解,顾衢所言不过是个障眼法,顾晖一套拳打完脑子方才清醒——拳是打完了,顾衢一点伤都没受,甚至游刃有余地去看旁人的情况。
顾晖回头看了一眼时间——一炷香恰恰烧去一半。少女心头一阵崩溃,什么叫度日如年如今算是知道了。
她深呼吸一个来回,准备聚精会神和顾衢打半柱香的游击战。
另一边,凤盛也同时看到了还剩半根的香,咬牙咽下一口血,吸气连带着肺都在疼——他刚才被魏雨霁剑拖锤到胸口,当即飞出去半个圆台,眼看着要掉下去硬是抓着圆台边缘又把自己荡了回来。
刚回到圆台甚至没来得及站稳,银面男人已经一脚踩中少年的脚——指骨断裂传出轻微的声响,凤盛疼得脸色扭曲,凭空又生出一股不服。少年荡起身子,两腿夹住魏雨霁的脖子,死命将其掀翻在地。
两人齐齐摔倒,魏雨霁仰面抓住凤盛的脚踝,企图四两拨千斤再次把他甩出去。凤盛这回反应快,侧面一滚,拼着脚踝脱臼才和他拉开距离。
少年熟稔地把脚踝归位,重新握紧长剑,脑子疯狂思索。圆台上五个人,除了魏雨霁都是上武榜的人物,今日是文试殿试,宇文尧贵为皇帝肯定来不了武举。
魏雨霁,至少是宇文尧承认的高手。
魏雨霁淡淡道:“如果不是比试,你早已经死了。”
凤盛一笑:“如果不是武举比试,我怎会遇见大人。”
魏雨霁一时无言,索性不浪费口舌又是一掌以排山之势袭向凤盛脖颈,后者迅速后撤,单手撑地下腰险之又险地避开,岂料魏雨霁不仅不收势化掌为爪,往凤盛面门抓来。
少年马上收手,整个人倒在地上,抓着魏雨霁□□擦过去。
魏雨霁:“!”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晖这些招式被这混小子活学活用,羞恼直冲天灵盖。就算不能打死也得狠狠出口恶气。
魏雨霁刚转身,被少年狠劈一剑至肩膀——剧痛眨眼袭来,魏雨霁咬牙抓住剑身缓住冲势但他还是感觉肩膀骨骼有些错位。
随即他听见这记仇的崽子笑道:“如果不是比试,我用铁剑的话,这一剑您已经废了。”
魏雨霁怒极反笑,他提起一口气用力掀翻凤盛。少年凌空翻越稳稳落地。
两人隔空对峙,凤盛提防着魏雨霁忽然发难,岂料直到铜锣声响起银面男人也没再出手。
“一炷香引到,胜者,顾晖,卢盛!”
一言既出,少年一颗心落地,手脚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满身大汗。
魏雨霁丢开木剑,淡淡道:“你叫卢胜?多大?”
凤盛道:“十四。”
“年纪轻轻武功倒不错,只要你忠心于陛下未来前途不可限量。”魏雨霁道。
凤盛隐约从魏雨霁的语气里听出一些端倪,但他实在太累没力气深思,只抱拳随意客套了几句就踉跄着下台。
旁边台子上顾晖比他更险,锣声响起时正单手挂在圆台上,只剩三根手指再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