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摆了圆桌,下人们正把饭菜往桌上放,整个院子里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苏矜然已经坐好了:“快来。我们怕你睡过头饿晕了。”
凤予就笑:“来了。”
文鹿安就这么暂时住进了卢府,他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凤盛偶尔会去他房间里坐坐,过了整整六天文鹿安才从房间里出来,重新学武。
凤予也就多了个新爱好——坐在躺椅上看文鹿安练剑,时不时瞎指导,成功把自己喂胖了几斤。这府里上上下下对此都表示非常自豪。
到弄得顾衢非常郁闷,一进屋就把自己埋凤予肚子上,凤予就一边给他梳头发一边哄他,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文鹿安练剑偶尔听到一次,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说怀孕的人金贵么?怎么顾衢这么好命不用怀孕还有人哄?”
凤盛敏锐地问:“你知道他是谁了?”
文鹿安道:“我又不傻。凤氏皇族的剑随随便便丢给我,还和顾衢举止那么亲密,不是他还能是谁?”
“顾衢也有可能喜欢别人啊。”
“重来一次在乌龙村门口捡到他你会不救?”文鹿安反问,凤盛一时无言。文鹿安又道:“他就是这种人,分明不是同路人,总忍不住和他多走一段路。”
凤盛哑然失笑:“可能,和他走路或多或少能受到一些照拂吧。”他已经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只是打出“凤予”这个称号就能吸引许许多多的人,要是现在凤予振臂高呼,全京城得有大半转来支持他。
凤盛有些遗憾没有见到当年惊才艳艳傲骨天成的七殿下。但是这个跌落凡尘一无所有的凤予已经足够让他心驰神往。
文鹿安看了凤盛一眼,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喜欢凤予啊?”
凤盛看着他,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张嘴就骂:“你有病啊!”
文鹿安悻悻转头,声音细若蚊蝇:“那你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
凤盛终于忍无可忍:“我和他相认是为了救你!脚筋断了脑子也断了?”
文鹿安脸色一变,两人很快在花园里掐起架来。石椅上哄人的凤予听见动静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发现凤盛压着劲又转过头来。
顾衢抬头:“唔?”
“没事。”凤予温柔地摸着顾衢的脸,凑上去亲他一口,“顾晖同我说这几天你连镇国侯府都很少回去,神出鬼没的。”
顾衢躺在他大腿上哼唧:“我去办一件大事,都来不及回来喂你吃饭。”
“我自己会吃饭,不用你喂。”凤予说,随即马上缴械投降,“好好好,喂喂喂,明天喂我吃燕窝好不好?”
顾衢乐得不行:“好。”
忽地顾衢蓝眼珠子一转:“想知道我最近做了什么吗?”
凤予很配合:“做了什么?”
“找到了文鹿安他爹留下来的黄金,刚好填上虞恣意的亏空。”顾衢得意地笑起来,“想去看看么?壮观的金山。”
凤予原以为这批金子已经被人拿走,谁料文鹿安还没找到就被抓了。
“今日天色早,出去走走也好。”凤予道。
两人一拍即合,顾衢带着他骑马,暗星闻到凤予身上的气味就开始撒欢,被顾衢狠甩了两巴掌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
“今天别撒开蹄子跑,他经不起颠簸。”顾衢正正经经地对马说,暗星也犹如人一般看了一眼凤予,后者哭笑不得。
“走咯!”顾衢将人抱上马背,一路溜溜达达去了郊外,今日天气出奇得好,澄澈蔚蓝的天空,阳光柔和而温暖,清风吹起青年鬓边一缕发丝,凤予一偏头,恰好有一片绿叶落在他的鼻尖。
“到了。”顾衢扶他下马,凤予发现这里居然离崔青云的住所不远心头闪过略微的疑虑。
顾衢看见他的神色:“有熟人?”
凤予本想摇头,想了想还是点头:“嗯,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认识的故人,当年也没有多少交情。”只不过是战乱纷飞重回故里,熟悉的面孔总能引起最哀伤的愁思。
“指不定这批金子里,还有他家的一份呢。”顾衢开玩笑道。
直至走到了金库所在之处凤予心里才咯噔一下,心道顾衢还真是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