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衢脸色非常难看,径直走了出去。虞恣意立即拦他:“你要干什么,别冲动。”
“你们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跟我打哑。是宇文尧,是不是?”顾衢直勾勾地盯着虞恣意,“既然你知道幕后凶手是宇文尧,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虞恣意沉默。木蒂站出来打圆场:“子渠哥哥,这其中原因实在复杂,你太久没有参与朝堂事可能有些事情不清楚……”
顾衢猛地甩开她的手,船舱太窄木蒂又丝毫没有防备,被他推得一踉跄转而被凤予接住。女人一回头脸色顿时变得非常复杂。
顾衢却看也没看她,足尖在湖面轻点,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虞恣意在他背后喊:“顾衢,你给我回来!顾衢!”
转眼间虞恣意也冲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在湖面上飞掠而过,引得过路行人惊叹不已。
“那好像是镇国侯。他身后的姑娘是谁?”“长乐公主吧,谁不知道长乐公主痴恋镇国侯多年。”“不太像啊,看着像泰和公主。”
随着两人的离开,小船也很快被众人注意到。训练有素的船夫压低帽檐一边吆喝着让人离开,一边撑船驶离这片区域。小船摇摇晃晃,小船里的人也都各怀心事。
木蒂睥睨凤予:“身为侍君不跟着侯爷,还在这待着作甚?”
凤予丝毫不为那句带着嘲讽意味的“侍君”生气,语气略有些悲伤:“我一介书生,又不会武功,如何能过去?”
“我知道你,卢澄。”木蒂淡淡道,“不过小半年就能名震整个京城,我原以为你是靠真本事,没曾想也是趋炎附势之人,甘愿去当子渠哥哥的入幕之宾。难怪我递的请帖你从未回复。”
凤予啊一声,神情稍显羞涩:“都怪侯爷太粘人,实在抽不出时间。公主见谅。”
“……”木蒂气个倒仰,不再理会凤予,“开船回府。”
凤予下了船施施然回了卢府,一直至深夜顾衢也没有回来,泰和公主府一片寂静不出意外主人也尚未归来,杯中新茶添至第三轮凤予房间的窗户传来了轻微的异响,窗开出一条缝,露出小半张捂得严严实实的脸。
凤予颇为好奇:“蒙面是为了挡风吗?”
郭无疑扯下面罩:“你知道是我?”
“满京城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意虞恣意的生死呢?”凤予意有所指,反倒让郭无疑有些羞愧。男人沉默地把账本呈到凤予眼前,犹豫许久:“泰和公主是个好人,实在不该就这么死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很多时候好人死得更快。”凤予淡淡地说,一句话让郭无疑脸色骤然变得非常难看。他有一瞬间想把账本拿回去,但是在他这么做之前凤予就已经接了过去。
郭无疑一愣刚想抱拳给凤予道声谢,凤予从怀里丢出一颗丹药:“解药,能管一个月。走吧没什么事不必来了。”
郭无疑捏紧了丹药一声不吭转身离开。他刚走,门无声打开里面苏矜然走进来,神色非常复杂:“那是谁?”
凤予想了想道:“一个看不清自己的傻子。”
苏矜然满脸疑惑。凤予就把当时在竹林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没说完苏矜然就气得一拳砸向桌子:“如此狼心狗肺的人当时怎么不杀了,你还给他解药?!”
“他还有用,更何况他死了你让虞恣意怎么办呢?”凤予笑叹口气。
一提到虞恣意苏矜然的心情五味杂陈,他很想快马加鞭回到金城问苏傲虞恣意是不是他姐姐,如果是真的为什么那么多年没有人告诉他?莫名其妙多个姐姐,姐姐还和爹是敌对的,这种感觉让苏矜然很烦躁。
他就这么顶着满心满脑的烦躁跑去泰和公主府偷账本,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心头的郁气总算散了不少,带着一身伤潇洒回来,又被郭无疑搞得心头不爽。
“你倒是厉害,她养着那么多侍卫就是为了保护账本,居然还被你偷出来了。”凤予好笑,翻开原账本和郭无疑的誊抄版一一对照,脸色忽地一凝,“怎么有些对不上?”
电光火石之间凤予霍然起身:“去镇国侯府!快去让刘大捡武功好的速去泰和公主府。”
苏矜然没懂但他如实照办。顾衢不在,顾晖熬夜苦读还没睡,一听消息两眼茫然:“刘大,快找几个武功好的,一定要武功好的!”
刘大快速吩咐下去,顾晖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信号弹,毫不犹豫点燃——绚烂的红色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顾晖带着人快速赶往泰和公主府,隔着一条街就看见了冲天而起的火焰。
“走水了?这么大怎么没人灭?”顾晖疑道。
苏矜然暗骂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群人快速赶往泰和公主府,火已经蔓延到两边的商铺和人家,泰和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在大声奔走呼喊企图救火,一盆又一盆的水浇下去在烈火面前宛如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