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江伸手接过去,翻到配料表那面研究起来。
原来问题出在任随伍身上!王博远气坏了,冷声质问任随伍,“你一个大男人喷什么香水?!”
任随伍的表情里有委屈,也有失落,“是你说的这款香水的味道很轻柔,它能带给你力量,之前你不是每天都喷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我是王博远!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情!你如果还想在这里继续呆着,就把你脑子里和祁运有关的记忆以及你这瓶破香水有多远就丢多远,还有,你最好祈祷孟弃没事,不然你完了!”王博远咬牙切齿地对着任随伍一顿输出。
任随伍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一惯的吊儿郎当,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回了王博远一句,“行,没问题。”
这时李清江刚好检查完那瓶香水。
他把香水重新递给任随伍,叮嘱他,“等离开这里之后再喷吧,里面确实含有……不适合让孟弃闻的东西,他体质弱,你多担待一些。”
任随伍郑重点头,“等会儿就找个地方埋了它。”
李清江低下头,不再搭理任何人,专心给孟弃切脉,切完后整个人就轻松了不少,然后抬起头对王博远说,“你轻轻地把他抱到我房间去,我去给他配药,时间紧急,咱们分头行动。”
王博远一秒都不敢耽误,从孟弃肚子上撤回左手,又从孟弃的膝盖下面穿过去,打算把孟弃公主抱起来。
但他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又加上身体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所以他的腿早就已经麻了,试第一次的时候都没能起来。
任随一见状赶紧接手,顾不上王博远朝他喷火的眸子,抱着孟弃就往李清江的房间冲。
虽然速度很快,但胜在经常健身,下盘够稳,奔跑的过程中孟弃并没有表现出不舒服的样子。
也或许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表现了。
把他放到李清江的床上后,任随一贴在他耳边,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他都像没听见似的,紧紧闭着眼睛,眉头深锁,呼吸几不可闻。
瘸着腿的王博远被任随伍扶着进来,看见他这个样子更站不住了,被任随伍半推半抱到懒人沙发上坐着休息。
等李清江拿着配好的草药进来,任随一赶在第一时间问李清江,“他这是怎么了?是对香水过敏吗?”
李清江怔了怔,不过很快就顺着任随一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好治吗?多快能好?”任随一追问。
李清江示意任随一把孟弃的上半身抬起来,他要给孟弃喂药,任随一依言照做。
直到把半碗汤药喂进孟弃嘴里,李清江才回答任随一,“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他这种情况,只能尽力去治,但最后结果怎么样,我说不准,也不敢保证。”
“你觉得首都医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好他吗?有的话,我立马安排直升机,送他回京城。”
李清江抬手拦住已经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别人的任随一,“任先生,你忘了吗?孟弃他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行踪,其次,我算是他一直以来的主治医生,对他的情况最为熟悉,而且我自认为我的医术也值得信任,所以你先别着急,我会尽全力医治他,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请教我师父,他老人家姓董名三微,在京城里头也颇有些名气,你应该听说过他吧?”
任随一放下手机,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李清江几眼,眼底的焦虑之色散去不少,“你是董老的徒弟?”
李清江从口袋里拿出董氏传承信物递给任随一,并自傲地回答他,“如假包换。”
任随一思量片刻,又低头看了看不知道是在熟睡还是疼得陷入昏迷的孟弃,不放心地追问李清江,“有董老坐镇,是不是就能有百分之百的希望?”
李清江说,“那当然,你知道我师父的含金量,起死人肉白骨……”
曲亮在床尾“嚯”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么厉害?我以为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这种神医。”
李清江顿了顿,继续面不改色地往下说,“起死人肉白骨虽说做不到,但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个人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既然如此,”任随一拍板,“你跟董老说一声吧,让他尽快过来一趟,我来安排直升机,在这之前你应该没少和董老联系,让他过来,不算让‘更多人’知道。”
李清江愣了两秒钟,显然被任随一的雷厉风行给震惊到了,不过他可能真的对孟弃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怔愣过后,很快就做好决定,“我现在就和我师父联系,问问他近两天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