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睫毛，余光看向还在吃饭的两个小丑T恤女生，“听说诅咒一已经上演了，戏剧社内扮演皮埃罗的角色因为请假不参加排练，于是在周末出了车祸，生死未卜。嗜戏如命的皮埃罗会惩罚每一个怠慢戏剧的人……”

两个女生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都扭过头来看他。

“那也轮不着你害怕啊。”祝容说，“李喆阳不就戏剧社的么，他今晚还准备逃了活动跟咱们打篮球，照你这么说，他不是差不多也凉透了？”

“李喆阳？”程禹不由自主地皱眉。

这个李喆阳，是他知道的那个李喆阳吗？

“怎么，对床也不认识了？真跟全世界不熟了是吧。”祝容轻笑着站了起来，“现在回宿舍劝他不要送死还来得及。”

……

正在宿舍打游戏的李喆阳确实长着程禹熟悉的那张脸。

不过他显然也是个NPC。

一看到他们回来，他立刻扔掉正在回城的手机，起立活动了下肩颈，“怎么说，篮球场走起？”

“你不去参加戏剧社的社团活动吗？”程禹直接问，“几点钟开始？”

“七点，一直排到十点，太耽误打球了。”李喆阳皱了皱鼻子，按开手机看表，已经到了六点半，“我一会儿跟社团负责人请个假就完事了。”

“你不怕皮埃罗来索命？”

“啥啊，你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祝容你快管管他——”

“管不了哦。”

“……”程禹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道，“如何参加戏剧社，非社团成员能否旁观排练现场？”

李喆阳还没说话，祝容先开口问他：“你想去看？”

程禹点头。

“那就去啊。”他很自然道，“我和你一起。”

“你们开玩笑呢？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李喆阳纳闷，“不打篮球了吗？庄炎估计都去篮球场占地了！”

庄炎又是哪一个，程禹不知道，但他猜测是这个四人寝中剩下的那一名室友。

他不回话，只确认了自己的座位和床铺，找起了应该存在的手机——无果。

“找什么？”

“手机。”

“……你怎么空手回来的，你书包呢？”祝容问，“是不是落在考场了，一会儿回竞先楼看一眼。”

“……我去考试之前背包了吗？”

“背了啊，黑色的，你傻了是不是？”

“明白了。”程禹敛眸。

他的背包应当存放在讲台的某个地方，当时找不出，如今考试已经结束，剩在那个考场里的包一定属于他。

果然他先前考试所在的教学楼就是离操场最近的竞先楼，那里同样有诅咒传闻，本来也无论如何要去一趟的。

李喆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突然亮了起来，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只见一条来自戏剧社群聊的信息直接弹出——

“@所有人：顂犤楝餎，轐櫴嚞死。”

“什么鬼东西，非主流吧……”

李喆阳皱眉看过后不禁咒骂一声，这一行字他就认识一个“死”，属实晦气。

程禹凑上去看了一眼，轻声道：“挨个搜一下。”

李喆阳照做，复制后搜索生僻字读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来，排，练，了，不，来，者，死……”

他念完，停在屏幕上的手指滞空了两秒，抬头对程禹道：“妈的，真有点邪门……这负责人神经病吧？！”

“是啊。”祝容点头，示意他们看向阳台上挂着的衣服，一件小丑T恤随风摇晃，“你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挂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