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焕焕吩咐小姐妹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挑选了角度、表情、构图最好的一张,再修得令她满意了,才发到朋友圈上。
接下来关上手机,继续认真欣赏场上某个人充满野性的矫健身姿,余翌帅得很突出,不论是动作、身材还是脸蛋,都可以称为极品中的神塑。心里却渴望般地想,那张照片到底会激起怎样的火花呢。
正打算上岸,游泳馆内传来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听起来至少两个人。
其中一人朝身后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说了些什么,随后,那人独自走到上岸楼梯口。
有几分眼熟,但展音脑海中的人物库存里没有这个人。
展音身着泳衣,长发随泳池水的动荡而动荡,全身湿透,泳衣布料实在是少,领口处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支撑,看起来不堪一击。
“学姐,”白一翮微微弯下腰伸出掌纹清晰的手,“需要帮忙吗?”
他的笑如春日暖阳,那双眼睛令她有些愣怔,从脑海中挖掘到了线索。她思考几秒后果断伸出湿漉漉的右手,嗓音淡淡但带着刻意装出的甜,“那就麻烦你了。”
但是听的人可根本听不出她是在装,只会觉得如听仙乐,配上那样一张天仙般的神颜脸蛋,只要是个人都抵挡不住,无言的诱惑。
她肌如凝脂,出水时肌肉线条不经意显露,水瀑顺着窈窕身体滚滚而下,仿佛在清洗宝贵的美玉。
白一翮见她大大方方上来,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反而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腿很长,水光淋漓,身材完美,春光若隐若现……白一翮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来,因为这样一帮忙,害了自己——他要起反应了。
白一翮慌乱地去拿浴巾,又快速折返回来披到展音肩上,给她围了一圈。
两人身高差不大,展音一直睁眼看着他脸,眼睛都不眨一下,有些出神、心不在焉,白一翮却被这无意的眼神盯得脸烫,浑身有些不自在,但有莫名的爽意。
出口的话都不利落了,“学,学姐,你去淋浴一下吧,把头发吹干,注意……注意不要感冒了。”
“谢谢。”展音说完就走,思绪还飘着但没有一点儿留恋。
走出两步又回头,站在原地远远问他,“你叫什么来着?”
“白一翮,学姐,我叫白一翮。”
“he?”
“且长凌风翮,乘春自有期。”他说着比了个大拇指在胸前,十分自豪的样子。
“寓意不错。”其实没听懂,也不想懂,更不想听他扯诗词,顺口敷衍一句转身就走了。
“哈哈这是我爸妈特意取的呢!”
最后一句在游泳场馆里悠悠回荡,荡进展音脑海深处,久久不能消散。
体育课是下午最后一堂课,渴望回家的人早早在老师通知自由活动后就收拾好东西溜出校门,只有少部分人还在球场旁观看。
一场接着一场,最后加时赛分出胜负,余翌投中最后一颗关键的三分压哨球,一球定胜负,赢了——第一时间扭头向场外找人,热情似火的人群中,没有一个是心之所向。
反而,看到路昇一脸委屈地跑到一女生面前,那女生扎着半披发,清冷范十足,她坐在台阶上,身侧放了瓶矿泉水,路昇过去后直接蹲在她面前乖乖讨要水喝。
有人小声说:“快看呐!是喻希!多美!”
……
余翌捋了捋后脑勺转头。
夏灿一边仰头喝水一边单手操作手机发消息,不一会儿就拨通了个视频,于是下一秒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嘴角一弯开始邀功。
……
放学铃声响起,球场上依旧热闹,男生围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讨论下次比赛,场边的观众兴致也很高,几分钟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喂!”小麦皮肤的男生手弯抱着个篮球,碎盖,劲瘦帅气。他身后还有几个跟班,他们下半身皆穿隔壁职高的藏青色制服裤,为首的男生头微微一昂,直直地对场中心最耀眼的男生说:“比一场!?”
显然是对余翌说的,场外已有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两所学校的闪光人物,会擦出怎样激烈的火花呢?
“秦亚?那个职高的秦少?是他么?他来干嘛?”
“职高的人怎么进来的?”
“有好戏看咯——”
“还带小跟班,以为自己□□老大啊。”
——职高霸王的名声拉出来,谁也不买账。
来者不善,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燃烧的熊熊火焰,当然是秦亚单方面的战火,余翌这边,懒得施舍半点目光,他往场边的人群里细细又快速地巡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人,虽被炙热阳光照耀,但脸色冷冰冰的如同冰块。
烦到透顶。
秋天的阳光依旧不逊色,那群突兀的人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也没人上前搭理他们。
“怎么着?看不起老子啊余翌。”秦亚上前,没有对方高,在对方不屑的眼神下倔强的昂起高贵头颅。
好不容易,余翌斜眼扫过他,深邃眉眼下的神色不羁,以为他会被激怒从而说点儿什么,却不料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撩起衣摆擦汗,红球服黑内搭下遮盖的腹肌线条晃眼,十分具有观赏性。
最后留给他那施舍般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秦亚——老子就是看不上你。
仿佛作战双方,最高指挥者不发号施令或者不行动,底下的士兵只能按兵不动,在一旁隐忍——秦亚那边已经有人撸袖子想打架了。
仿佛刚才的插曲不存在,余翌淡定离开球场,只有他才懂此刻心里的孤寂。四周人群躁动,已经有女生追上去。
秦亚刚抬腿走两步就被一个高大健壮的人堵住去路,他烦躁地啧一声,“我他妈……”
结果抬头时对上路昇似笑非笑的眼神,神情难辨,看着是挺和蔼可亲的,路昇说:“比什么啊小兄弟?我来陪你玩玩儿?”他抬眼时顺带朝秦亚身后的人挑挑眉梢,嚣张极了。
“我找余翌,关你什么事?”秦亚要本打算直接撂下这句话走人,却被对方莫名强大的迫力压制住了似的,腿像灌了铅,抬不动。
路昇甩甩汗说:“我不想管你,可这是六中,不是你们职高,想撒野也得看清地盘儿吧?”
“路昇,走了,”夏灿在身后喊道,“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