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留步。”张亮赶紧起身阻拦，道：“卢心月虽然是望族之人，但是她在绿林中，极为有身份，而且此女身手甚好，就连当初的九太保刘江龙，都和她交过手，却留不下她。”

九太保刘江龙，是张慎几的人，张亮没道理不知道，而他们为何交手，这一节也很容易想到，张慎几追求过卢心月，不过被拒绝了，说不得是恼羞成怒之下，让刘江龙去绑人呢，结果踢到铁板上了。

“嗯，本官不杀她，誓不为人。”

张文茂淡淡的说道。

“哎，其实黎黎姑娘也不是被卢心月抓来的，而是她自己主动跟着卢心月来的长安城。”

张亮又说了一句，这话的目的就简单的多了，将来出了事，这句话就能把他摘出来了。

“嗯，本官不杀她，誓不为人，尸体现在在刑部还是大理寺？”

张文茂头也不回的重复道。

“赵大人和孙大人都知道张大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尸体放在了刑部，张大人可以随时接走。”

张亮说话的水平很高，他只是说接走，也是为了让张文茂好听一点。

张文茂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张亮本来还想说汝南公主的事情，可是张了张嘴，看着张文茂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长安城回泾阳县的路上，下着阵阵秋雨。

“入秋了，天，又开始凉了。”

马车门口的张文茂，将手伸出去接了一点儿雨水，然后又翻手任其滴落。

杨都头在门口的另一边，一语不发的驾着马车，马车里面的人，让杨都头的心，也如同这秋雨一样，异常阴冷。

回到泾阳县衙门的时候，谭师爷正想说恭喜大人，结果看到张文茂抱着黎黎姑娘的尸体，顿时打了个激灵，在看杨都头的神色，他紧闭着嘴巴，一语不发了。

七日过后，张文茂叫来廖有为，问道：“张慎几有没有找过你？”

廖有为没有隐瞒，道：“大人，他之前找过属下几次，那时候大人你在函谷关，他也只是问属下泾阳县的情况。”

“问你情况？”张文明神色阴冷，“他有没有问你黎黎姑娘的事情？”

廖有为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大人，这个他倒是没有问过，只是问属下有没有去函谷关支援大人的意思，还有就是一些泾阳县徭役赋税的事情，他即便问属下黎黎姑娘的事情，属下也是不敢乱说的。”

廖有为多聪明的人，他一听张文茂的问题，就知道这是张文茂在找仇家了。

“嗯。”张文茂默然的点头，道：“你亲自去一趟长安城，找那张慎几打听一下卢心月的下落，顺便旁敲侧击一下黎黎姑娘的这事情，张慎几有没有参与。”

廖有为恭敬的答应下来，张文茂又问道：“卢心月是谁，要不要本官告诉你？”

“大人，这个不必了，大人怎么说，属下就怎么做，属下不想知道别的。”

廖有为是真的害怕了，因为黎黎姑娘是怎么死的，这几天他也已经知道了。

“很好，你去办吧，本官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办法，等你办好了这件事情，本官将来是不会忘记你的。”

张文茂挥了挥手。

廖有为再次恭敬无比的点头，道：“属下为大人办事，不为奖赏，属下这就去了。”

谭师爷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大人，你觉得这事情，会有张慎几参与不成？”

张文茂点头，道：“不错，张慎几到底是追求过卢心月的，而且他和本官有仇，也是人所皆知，卢心月既然要针对本官，那她岂会不用张慎几这么过现成帮手？”

谭师爷想了想，道：“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大人和黎黎姑娘的事情，如今虽然告一段落，但是终究会影响大人和公主殿下之间的信任啊。”

谭师爷是想提醒张文茂，五姓七大望族的人都去找李世民提亲了，而黎黎姑娘的事情也已经结案，但是圣旨却没有下来，这事情可就蹊跷了。

“本官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张文茂寒声道：“本官现在就想把卢心月碎尸万段。”

谭师爷默然片刻，暗自摇了摇头，这七日来，该劝的他都已经劝过了，现在再劝也只能是唠叨啰嗦了。

两日后，廖有为就回来了。

“大人恕罪，属下是真的准备旁敲侧击的，可是属下才一开口，张慎几就让属下回来给大人带话了。”

廖有为此时，生怕张文茂不信自己一样，居然还对天起誓。

张文茂让他去侧面打听张慎几的消息，结果张慎几却让他带话，这也很难不让人瞎想，是他彻底投靠了张慎几，直接把话和张慎几说明了。

有的时候，内鬼就是这么为难。

张文茂问道：“他让你给本官带什么话？说吧，本官相信你。”

廖有为感激的道：“多谢大人信任，张慎几说，卢心月的确找过他，让他帮忙针对大人你，也让他帮忙一起对付大人你，可是他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