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报是要说,只不过也得小心一些。免得帝国知道鹿与鸟的特性的消息被传出去,特别是传到不该听到的人的耳朵中,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阿芜?」生透试探性地呼唤无头鸟,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等来了无头鸟的回应。
无头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害怕道:「他……他走了没有……呜……这个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吃鸟的怪物……呜呜呜……」
「他走了。」生透耐心安抚道,「别怕……你别忘记我是鹿了,他就算要吃你,也得经过我……你也看到了,我的生命力很顽强的,就算他真把我吃了,我也能活着……我都能活着了,更别说你了。而且,他在外边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不许愿就来非法吃你了……」
生透说到这里,觉得有一丝古怪,眉头一拧转而道:「等等……你这么害怕……难道……他也是鹿?但他不是死了吗?!那……你先前感应时,有没有感应到他?!」他找无头鸟本来就是让对方确认外来鹿的讯息,但现在对方这反应,问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无头鸟这会总算敢放声大哭了,一边数落着生透,一哽咽着解释道:「生透你个大笨蛋!你总算意识到了!!先前……先前我没有在这边感受到一丝鹿的气息!直到后来……你也察觉到了,那个给你鹿的小姐,给完就散了,应该不会再有事了才对,可是,可是……怎么还出现了个老伯?!最可怕的是……他是咬了鸽子我才察觉到他,就和当初那个伪装成鸟的阿童一样!现在……你又提到他已经死了……呜……生透!」
无头鸟说着又开始嚎啕大哭,让生透好一顿安抚后,才勉强冷静下来,继续道:「鹿……呜……鹿……吃了鹿的人……会被鹿异化……通常表现为拥有鹿的部分能力以及寿命减少,再随着时间过去,能力逐渐消失,面临死亡……生透,照你同伴的说法,老伯已经死了,那他就算有鹿也应该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才对!模拟系统就算再怎么能模拟一个环境或者人,都不应该出现一个死人!除非……除非……他根本没死!还利用鹿的能力进来了!他绝对知道我们!就他刚刚那个眼神……生透……快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在他的视线下……好可怕……呜……」
「你别急……别怕……我再问问……」生透柔声安抚,转而对宫觞道:“宫觞,你确定那老伯已经死了?”
“当然,这种东西不都在文化课上讲了的吗?”宫觞撑着头笑道,“生透,看来你没好好听课呀?”
“那他……具体是在什么时候死的?”生透追问道,没去管宫觞对他的调侃。
宫觞望着眉头紧锁的生透,笑意淡了两分,面上带了丝疑惑:“大约是新历三年年末?毕竟新历二年年初左右易奘才获得权力,没过多久就又迎来了新的战斗机械,陷入苦战。熬了许久才在年末找到钻地荆棘与九头蛇的破绽,所以,等到邻国退兵,已经是在三年年初了……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难道我记错了?”
他说罢望向江盈,只见江盈摇了摇头,补充道:“是三年十二月一日,邻国线人传来的讯息,不可能出错。毕竟隔日……帝国还特意办宴会庆祝了一番。”
随后,江盈望着神情越来越凝重的生透,犹豫着猜测道:“生透……难道这里也……”
他话音止住,没有再说下去,亲眼看着生透微微点了点头。一时间,笼子周围的玩具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被关在一起的玩具更是互相贴在了一起,就连许呦也不意外,握紧了江盈的手。
“……所以,我们现在想想该怎么进入下一阶段吧。”生透冷静道,“现在他都要依靠模拟系统来寻找破绽……恐怕这两个东西没有那么好应付。下一阶段不出意外对上的就是他们,要想尽办法找到破解方法……不然……”
生透声音顿住,扫视着圈玩具,示意着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而他们不能后退,不然就会面临死亡,甚至还会因为无能被帝国抛弃。
他们没有选择。
“那……你还不快点出去勾引勾引你家那位?”宫觞饶有兴致地望着生透,一语双关。
既然不能明说情报,那便进入下一阶段亲自验证——反正易奘都能第一阶段放鸟了,第二阶段放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到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那么露馅——他们都是正经讨论并实验,说不定还能弄点假消息传出去。
只是,生透听后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一脸的难堪与忧色,让宫觞不禁挑眉玩味道:“你不会……道德感这么高吧?”
“奉劝你最好不要。”宫觞云淡风轻地笑道,“贵族圈里没有道德,更没有法律。被这种东西束缚住,你只会在原地踏步,错过更多的事。更何况……你家另一位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不是吗?何必那么纠结。你可别冲我生气……这都是常事。你走了这么久了,也该习惯才对。”
“就算不提你家那个,再提另外几个,拿那大王子说事好了,人家有玩具朝雁,不照样娶了良露?不提他了,单论易奘,不也是顶着和李铭的婚约又要了……这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就连卜盼伯爵,不也是在丈夫死后,把丈夫遗忘在一边,只喜欢她身边那个玩具卜温吗?喜欢到想把卜家一切都给他?”
“至于更近一点的……”宫觞眼眸微暗,攥紧了戒指平淡道,“三王子……不多久也要订婚了。算是熟人?不过你应该没见过,是在函城教会呆着的白雾小姐……王可真是会挑人啊……一挑就是势力没以前那么高的白家,那白雾小姐甚至只是白家养女……这可真是对得起顾王后……”
“你……”生透很难想象对方现在都在算着利益,欲言又止。
“怎么?那么惊讶做什么。”宫觞静静地望着生透,忽然笑出了声,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他吧?别逗了好吗?他不过是我用来让日子没那么无聊,再顺便用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的摆件而已,能有多少感情?他的势力越大,我过得就越开心,越不容易被……”
宫觞话音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只是他也没有给生透分享的意思,而是微抬下巴望向远方跟在朱德后面赶来的万巧,对生透道:“看吧?我们的机会来了。”
“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们失望啊,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