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还是别去了!!」
生透才迈出一步,无头鸟便又阻止道:「那边……那边太危险了!出现了好多人,还有好多大家伙!他们不仅互相打斗……有些还把你的同伴抓走了!」
「你可千万别去!去了说不定你也要……你听着,我不允许你去,你明白吗?!」无头鸟额外紧张,还一个劲地给生透洗脑,让生透回到屋子里躲起来,等到那群侵略者走后再出去,这样救同伴也方便些。
但生透没有他那么慌张,反而沉下心冷静道:“你都看到了什么?大家伙……是炮台在互相打架?那……被抓走的同伴又是个什么情况?活着……还是……”
他虽然还不习惯无头鸟的存在,但也知道对方能够帮上他不少忙。他需要对方更冷静地跟他交流,才能更好面对当下局势。
「啊?现在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吧!」无头鸟很急,但再急还是乖乖安静下来,去细看那群人的情况,这一看,让他不由得疑惑出声:「咦?他们……好奇怪?气味不对……炮台的中间……不是那群人……也不像教徒……是另一批人……至于你的同伴,确确实实是掉了很多个……但那些似乎在他们来这里时就不见了……除此之外,数量还比先前树林里多了些,似乎是别的队加进来了……」
“那……有他吗?”生透听到同伴还是免不了出局,心下复杂的同时,询问另一个人的行踪。
「谁?」无头鸟一懵,那感知外在环境的举动停住,思索了一阵后,恍然大悟,「你说他吗?这堆进攻的人里面似乎没见着他,大概在城里坐着吧?不过,这里有一个你的熟人就是了……朱德,你的教官之一,态度亦如往常,除了有些墨迹,不知道鬼鬼祟祟在跟着你同伴做什么,其他倒也没什么了。」
「生透,你问那么多是想做什么?这些对你接下来的行为有什么帮助吗?」无头鸟不解道。
对他而言,这些信息都不如现在快些退回房间来得关键,毕竟生透被抓了的话,玩具攻城的希望便又少了一层。
“进入下一阶段的要求,是得攻破霖城吧?”生透思索一会确认道,“上下批玩具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十个人,还得排除一些没回琼楼的与出局的,最多也不过是二十多个人……就算我真有滔天本事把那群玩具救出,我们这么点人,又要怎么去攻破霖城?这未免也太难了。”
“教会……情况你也看到了,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帮玩具……至于邻国,呵,虽然这里是演习,但玩具到底是帝国的产物,联合他们攻城,无异于叛国,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生透冷笑一声,自打这个任务发出,他们这群玩具来到这个场景,他们便没有多少选择。
教会立场暧昧,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小白鼠,邻国也和教会不相上下,霖城对他们的态度必然是敌对,周遭也没有可利用的人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附,只能靠这么几个人去完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攻城任务。
玩具能力与生命力是强悍,平日里也都有上课与做练习,可真上了战场,他们人数太少不知道该怎么用是一点,经验不足又是另一点。
攻破霖城,在他们现在这个装备,经验,与人数都不足的情况下,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真的有机会,怎么着也得打个一两个月,这都算快的了。
可设计这场演习的人,真会给他们这么快时间准备吗?
当然不会。本次演习可是有三阶段的。绝不可能放纵他们在第一阶段停留那么久。
所以,最好进入下一阶段的方式……无疑是进城,和这个阶段中的“老大”谈判。
他记得当初的易奘,是作为二王子帝晏的替身,准备交付给邻国做人质的存在。这样的易奘,是如何摆脱人质身份,又打出南阳坡那样漂亮的战役,甚至后来彻底击退邻国队伍的呢?
不论他是如何做到的。有一点在现在十分明确——他必然是获得了队列人员的尊重,才有了支配下属并反击邻国的机会与能力。
借此再看攻城这场局,以及他们微乎其微的装备、攻城人数和哪都不讨喜的处境……何尝不像当初易奘的处境呢?
那么,撕开攻城的伪装,眼下他们真正要做的,其实是掌握霖城的主导权。而在人数不足时,最好也最方便的掌权方法,就是直接刺杀城主。
这或许不是易奘当年的做法,却是他们眼下获胜的最好方式。
更别提,在这一阶段中,易奘极有可能就是霖城的城主。
既然要进城,也不能进得太狼狈。怎么说也要体面点进去……刚好这边有个朱德暗中埋伏,如果万巧也在的话,说不定能联手算计一波……
比如诈降后捉朱德做人质,逼城主谈判……
生透如是想着,目光坚定地向交战地前往,打算仔细看看情况再说。然而,他刚走入无头鸟所说的地点,前方除了废墟以外,不见一个人影。
「诶??怎么可能!我确实感应到了啊?」无头鸟这下真的毫无头绪了,橄榄鸽的视线不会有问题,但是也不排除他看岔了算错距离的因素在。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可能发生,疯狂回忆并再看了看附近,没过多久后,望着上前调查废墟的生透惊呼道:「生透!别再往前走了!!」
前边有陷阱!这是被业务不熟练的无头鸟所忽视的细节,他先前看这边环境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更没有注意到朱德和被捕玩具与教徒交流后,命人在附近下了这个年代乔衮设计的陷阱,以防有落网之鱼或者敌人在他们撤退时偷袭。
当然,能再逮住一个玩具也是更好的事。
无头鸟惊呼时已经晚了,即使生透反应再快,躲过了眼前的机关,也躲不开后边的,他被赶着进入身后的笼子里,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生透跌坐在笼子里,眼角抽搐地望着这熟悉的栏杆,一边觉得他这辈子真是和牢笼有不解之缘,一边思索破除牢笼出去的方法。可他不过是稍稍触碰了一下栏杆,就感受到了电流,让他不得不收回手,坐在原地怀疑人生。
“他们布置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生透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向无头鸟。在战场弄一个笼子陷阱,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不等无头鸟回答他,另一个人率先从废墟背后走出,开了口:“当然是用于紧急防卫,又或者逮你这样的小老鼠回去交差啊。成本低,制作简单,便于布置,效果极佳,出逃极难,必要时还能引爆……谁会不喜欢呢?”
朱德带着一大帮子的黑衣士兵出现在生透面前,意外又有些嘲讽道:“这些不都是文化课上要讲的内容吗?你这个玩具,上课未免也太不专心。”
他倒是想认真听。
生透心里默默吐槽。这么久了,他就没上过一堂正常的课,不是课堂纪律不行就是授课人被逮捕枪毙,几乎没一件正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