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向哪走下去了。
毕竟,唯一能给他带来方向的前半生……
全部都是错误。
——生透来到三楼把自己残缺的零件拼好后才上了六楼。此时,六楼的灯早就熄灭了。他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反倒是来到其他玩具的房间,悄悄打开他们的房门,看看他们都在不在。
他先来到了陶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见到陶玖的床上没人影后呼吸紧了一瞬,但看到阿萤的床上挤着一个陶玖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关门离开。
这样的事,他每间房都干了一遍。确定玩具们都在了并且没有什么大碍了,才对七层与五层的玩具都做了检查——的上批玩具以及红城拍卖等玩具的歇脚地。
有意思的是,在检查途中,他还看到了耷拉着脸拿着灯,和他一样鬼鬼祟祟点人数的周游。
周游在看到生透时,身子明显一僵,但很快便解释说是要安排明早的服装以及早餐的数量,借此来应付生透。生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周游藏在身后的刀,抬手指了指监控,提醒周游谨慎行动后,回到了六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透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楼里的玩具急需一门叫做“心里辅导”的课程——这课程还是他从帝国学校的招生咨询上看到的,十分符合他们这批玩具的需要。
改天他向乔衮提一提吧。
生透这般想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打算抱着生缔的被子好好休息一番,顺便再想想明天的事情,可这一开门,就让他发现了他床上的不速之客。
“……易奘!”
生透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床上那个熟悉的人影,再看了眼满地的酒瓶,臭着脸关上了房门,步伐飞快地去扯栽倒在他床上浑身都是酒臭味的易奘,试图把这个酒鬼丢出去。
可是就算是喝醉了的易奘,也不是现阶段的他能对付的。对方虽然醉了,但身手还在,不仅没下床,还一把用旁边本是生缔的被子裹住了生透,抱在了怀里。
这下,生透是插翅也难飞。他面瘫地在对方的怀抱中挣扎了两下,还试图去攻击对方下半身的弱点,只是不仅没成功,他还被易奘逮住了腿,上半身被对方掀到了地上。
生透倒在地上不小心磕到了脑壳,晕了一瞬间,只是这一瞬间,易奘便作势掀了他的裤腿再丢了他的鞋袜,摸上了他的小腿,顺势再亲了一口。
“呃……”生透一时不察,没忍住叫出了声。
玩具的躯体敏感,有时真不是什么好事。就连是否情动,也不由他做的了主。
“你摸够了没有!?”生透面色通红地起身去踹易奘,但因为刚刚那一出,力道没有那么重,踢在易奘身上更像是在调情。
“噗……”易奘感受着胸前对方不轻不重的一脚,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不仅放下了他的腿,还好心地提醒他,“现在踹我可没什么用哦?往后撤,把腿收回去才是正经活……不然,我只会以为你在故意挑逗我……不过嘛,你要是真想挑逗我,我也不会拒绝……”
他这般慵懒地说道着,眼角还泛了丝红,似乎刚刚哭过。生透见那眼角,神色微有触动,却还是顾及着什么一样,往后撤离。
这动作似乎惹恼了易奘,惹得他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接着,以极快的速度逮住了生透想要跑的腿,直接把对方丢上了床,还压在了身下。
生透被砸在床上,脑壳又是一晕,却没有忘记反抗,反手对着想要亲他的易奘就是一巴掌。
现在的易奘太过奇怪,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一巴掌扇醒对方——
“啪!!!”
这一巴掌没收一点力,直接把易奘扇懵了一样别过了头。
生透微微一顿,观察了眼易奘的神情,见对方还没恢复理智后,立刻推开了易奘,再以逃亡般的速度,连滚带爬下了床,开门就想去别的玩具那边甚至是七楼生缔的房间借宿一晚。
只是他都下定决心要走了,那床边的易奘却突然说了话。
“……你别走好不好。”语气特别生硬,一点求人留下的样子也没有。
要是换别人,可能真的就离开了。只是,现在这个面对易奘请求的人是生透,是曾经在桂金宫隔着门靠着踹门就驱散了易奘身体严寒的生透。
就如当初隔着门时,生透一耳就听出了易奘状况的不对劲一样,他有些犹豫地回头,看向床上那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佝偻着身形低着头坐在他床上的易奘,一手捏着门把手,一边僵着声音说道:“……你呆着别动,这房间就让你暂住一夜……我先去找褒秋,让他来照顾你……”
这是他对易奘最后的礼貌,至于更多的,恕他没能力给对方。
他们本来,自始至终,就应该没什么联系。现在这样被捆绑在一起,只不过是诸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造成的结果。
说完,生透便想离去。只是他料不到他身后那个易奘发了什么疯,突然下床拦腰抱住了他,把他拖回了房间不说,更是锁死了房门——把锁玩坏了的那种。
“你发什么疯?!”生透被押着坐在易奘的腿上,拼命地挣扎着,还去疯狂踩对方的脚试图让易奘吃痛后放开他,只是那易奘像是比他还不怕疼一样,还蹬鼻子上脸去解他的衣服,手还摸上了他的肌肤,再顺势而下,摸到了……
“……”没过多久,生透便彻底没了声音,也不挣扎了,坐在易奘身上仿佛跟死了一样。
“真死了?”易奘淡笑问道,欣赏着生透那面上的红晕与有些闭不上且正在喘气的嘴唇,以及针对着他的厌恶又复杂的眼神,接着,似是十分舒服般地轻笑了一声,又去勾生透脖间的小鸟吊坠,“这手艺……他的作品?”
生透没吭声,只是挣扎着,颤抖着手去拿吊坠,但那吊坠却被易奘直接扯断,丢在了一边。生透想也不想就欲追出去,却又被易奘钳住了腰……动弹不得。
“这么想要?”易奘望着因哪个不对的点而突然瘫软在他肩头的生透,笑着稍稍亲吻了生透的头发后,饶有兴致道,“这东西就对你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生透不答,只是喘着粗气微微偏开了头,躲避易奘对他的触碰。他这一动,让本就心情不佳的易奘眼神冷了些。
又过了一会后,室内的声音大了些,生透那捏住易奘衣服的手也更紧了些,奇怪的气味也更重了些……
易奘闻到这味,满意地抽出了手,欣赏了一下手上的杰作,不仅将其擦在了生透的面容上,还将这些擦拭在生透无比宝贵的被子上。
随后,他望着生透那羞涩又怨恨他的视线,他更加愉悦地吐了一口气,一脸惬意地起身,将浑身无力的生透放在椅子上绑好,自己再捡起一旁的吊坠,独自坐在了床上。
他对着灯光,打量着这没有翅膀的奇怪吊坠,接着瞥了眼在椅子上收敛了怨恨,用冰凉的眼神注视着他的生透,突然笑道:“这么热情地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
易奘颇为不怀好意地扫了眼生透的身体,半开玩笑道:“不过这样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吧?啊,我忘了,你是玩具,不是人来着……那确实是可以多来几次。”
他说着便再次靠近,朝生透弯下了身,勾起其下巴就想吻下去,只是还没下嘴,生透就有些厌恶地扭过头,冷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那声音里除了冷淡,还有一丝疲惫与怜悯……让易奘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些恼羞成怒地捏死了生透的下巴,再对着生透那藏着忧伤的浅灰色眸子,报复般地说道:“没有。”
说完,扎头就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