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陷阱真的有用吗?”生透趴在江盈的背上,眼角抽搐着看江盈摆的这一系列设施。
极其适宜躲避的树丛里,一个大洞赫然呈现在树木群中央,上边还盖了草做掩饰,试图让洞没有那么明显——只可惜没什么用,洞的顶部是一片绿意不错,甚至与树叶相衬,可是江盈用于掩盖坑的草,是从洞口旁边挖的!现在坑的外围秃了一块,中间却全是绿意,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坑显眼了好吗!
生透鼻间泛起一阵泥土味,让他脑子昏昏。这复古的气息让他仿佛又回到了金丝笼时生缔徒手给他开锁的场景。偏偏现在这个还不是最离谱的。
在坑的另一边,江盈还扎了两个大草/人,上边套着他们的衣服,被吊在另外的树上。树上到处都是让草/人便于行动的线,而江盈正调试手上的线,让大草/人四处移动。这本没什么,只是,草/人每动一下,就掉出一撮草,画面颇有喜感。
生透实在看不下去了,抽出手搭在跃跃欲试的江盈肩上,摁住那人:“江盈,我们就不能直接去逮吗?现在只是我废了,可你还能动啊!”
他真是纳了闷,明明有更简单粗暴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
“你不是认为那人是上批吗?”江盈调试着草/人的移动范围,见它不再掉草后满意地点点头,“上批要来肯定不止一个人来。且不提我还带着个你,就算没有你,我也打不过那么多人,更别说他们多多少少都带枪。”
“再说,现在不是挺好的。”江盈试完后,悠闲地坐下,从兜里掏了些什么,顺便又拿了些草树枝与石头,将它们绑在一起,开始扎小草/人打发时间,“好啦,都布置完了。接下来就等着他上钩了。”
江盈这迷一般的自信让生透瞪圆了仅剩的眼睛,怀疑道:“……他真的会上钩吗?之前不还跟丢了我们?没点动静,他怕是找不到我们吧?”
生透边说边瞟到一直晃个不停的草/人,晃得即使努力不去看它,都不得不看向它。
生透有些崩溃,指着那草、人:“江盈!能不能让它停一停!”
“当然不能。”江盈淡淡地否决道,还有闲情雅致递给生透他刚刚新扎的小人,“它停了怎么钓人?动着才好,这样不仅有动静,还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既如此,为什么不呢?”
“可是——”生透没接过江盈的新小人,却终于认命地望向那个两个除了穿了衣服外和人完全不搭边的大草、人,“可它们根本不像人啊!!傻子才上当吧!!!”
“生透。”江盈将新编的小人强硬地塞进生透手中,“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傻蛋会上钩,而且……别瞧不起他们。”
江盈说着说着面上带了丝慈爱:“没人比他们更有趣了,多关爱关爱他们。”
生透面无表情地瞟了眼浑身上下都是慈善之光的江盈,又看了眼手中的小人,二话不说就想把这个丑东西丢掉。
慈善个屁!就是因为好骗,江盈才想趁机多骗骗,好戏弄他们,让自己开心吧?!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生透不想要小人,江盈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把生透丢出去的小人捡了回来,又塞进生透手里,笑得和善,大有生透再丢出去就再捡回来跟生透耗到底的意思。
生透冷嗖嗖地望了眼江盈,收好小人,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不过,他看似顺从地拿好了草人,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给它丢出去。而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江盈与生透对视一秒,随即都悄咪咪露出一双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声音离他们比较远,看不到人影,但大约能明白绝对是冲着他们的方向来的。
生透屏住呼吸,认真聆听那人的脚步声,生怕对方有想远离他们的意思——谁叫江盈陷阱做的那么明显!他怕把人吓跑了!
果不其然,那脚步声不知为什么突然一顿,随后立刻往回撤离。
他要走了!生透愤愤地看了眼江盈,见其仍然气定神闲,似乎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后,拍了拍江盈的背,催促其动手。但江盈依旧装作没感觉的样子,还丝毫不打算出手。
眼见着那人脚步声越来越小,人也越走越远,生透再也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小人,猛地起身,用最大的劲丢了出去!
“唰——”那小人丢在地上,瞬间喷射出一股灰白色的气体,不算难闻,只是迷糊了视线。
“你算计我?!”小人是江盈给的,生透见状哪能不明白原因,作势就想锤江盈肩头,却被其按住。
“哪有?你自己丢的,管我什么事。”江盈背好生透,又拿了些绳子固定住他,确定他不会掉下后,轻声道,“抱紧了——”
话音刚落,便带着生透穿梭与烟雾中。
呆在江盈背上的生透,时不时会因为江盈地速度太快而觉得眼睛难受。他现在可不比之前,再这样下去,他最后一只眼睛也别想要了。
生透在看不清而丢眼睛和保住最后的眼睛中,选择了后者,一股脑埋进了江盈背里保护眼睛,用声音来判断江盈的行动。
“嗖嗖——”这声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江盈用石子发射的声音,恐怕是用来赶那人的步伐所采取的举动。
而那人的脚步声虽因此慌乱了一瞬,但立即调整过来,四处寻找江盈的身影,似是看到了什么后,朝江盈袭来。
可江盈自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在生透感到身体一个上升又一个下滑后,落在一个新地方,停住不动。这个新地方不似在地面时那么逼仄,让生透想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一摸,却被江盈打回,示意生透用这手先保证别掉下去。
这下不用生透摸,他都明白现在是在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对江盈肯定有利,对他不利……
只怕是在高空。
“砰砰——”枪声从下方传来,更加佐证了生透的想法。除此之外还听见了江盈的笑声,那笑多少带了些嘲讽。
生透猜测大约是射的位置过于离谱才会让江盈这般笑。接着,生透再次听见了“嗖嗖嗖”的声音,下一秒他又觉得身体一荡,江盈带着他转移到另一个地点。
这样不紧不慢来了好几个来回,中途江盈还不忘多补两颗烟雾弹,来继续戏弄下边的人。
生透原本对江盈的举动还比较好奇,因为对方开枪的频率并不算少,他好奇江盈是如何做到那么快移动的。可是次数多了后,他只对江盈的举动有些许无语。
他既觉得江盈的举动幼稚,又深深地对下边的人报以同情。这个情况下,下边的人就算想找个地方拓宽视野也做不到,只能一步步被江盈带着往陷阱里走。
“其实你可以没必要缩得那么紧。”江盈甚至都能闲下来与生透聊天,只不过声音很小,“缩得太紧了热得慌。而且,上面没有下边那么难受。”
生透也早想睁眼看看局面了。这一睁眼,生透才发现原来他们这是在树上,而江盈又开始了移动。
他正疑惑江盈要怎么走时,觉得身形一颤,低头一看才发现江盈走在了绳子上——树枝上面绑着各种各样的绳子,这些绳子原本是用来调试草人的路径的,现在却成了江盈快速转移地点的关键。
“你早就想好这么做了?”生透好奇地望向江盈那明显有些嘚瑟的脸,接着,他看到江盈把之前扎的两个大草、人移到了他们之前的位置。下一刻,枪声响起,击中了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