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许呦。”江盈抽回袖子,收敛神情朝餐桌前进,只是身侧的手却收紧成拳,“吃饭吧。”
“可……”许呦未说完,江盈便离了他好远。他看着其失魂落魄的背影,微微叹气后跟上江盈。
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闹了。
其实……有时候也没必活得那么壮烈不是吗?
不过,不管怎么闹,大家都会顺着江盈的。
就连平常不爱惹事的他也是。
——生透站在喜欢的人身边,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却有些疑惑地抬头问生缔:“扮演?从前?生缔,江盈原先是什么样的玩具啊?”
“嗯……”生缔沉吟一声,回忆道,“作为拥有姓名的玩具,他是最不爱说话的那个……喜欢看书,常常问我借书……一提到书就两眼放光,能拉着我讲很久很久,连睡觉时间都不放过……明明困得要死,还硬拉着我给他讲睡前故事,说是睡眠期听故事有利于思考……”
“是个思维很敏捷的孩子。”生缔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与怀念。
“睡前故事?你讲?”生透别的关键词都没怎么注意,只对生缔有关的感兴趣,望着其期待道,“你可以也跟我讲吗?”
“嗯——”生缔刚想应下,就与不远处的乔衮来了个对视,想起了些事情,转移话题,“嗯……先去吃饭吧?待会你还得上课。”
生透闻言有些失落,但下一秒生缔就握住了他的手,令他立刻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难得生缔那么主动,他得好好享受。
生缔带着他来到餐桌上坐下。上批与下批中有姓氏的玩具才配和乔衮在一张长桌上吃饭,而长桌上,抛开乔衮,总共十个位置。
生透坐在乔衮左手边最远的位置。这位子固然好,但同时也离生缔很远——毕竟生缔得站在乔衮身边,应付一些事情。
他念念不舍地望着生缔逐渐远去的背影,对乔衮有一丝埋怨。生缔也有姓名,为什么就生缔得站着?明明餐桌上还有很多空位!
但可惜,他不能将这些宣之于口,不能给生缔带来额外的麻烦。
规矩,都是规矩……
生透没精打采地切着桌上的肉,却不料这一切,就让人逮住了把柄。
“残次品,你也太不守规矩了,大人还没有动呢。”江盈端坐在乔衮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空着,是给没来的宫觞的,而他旁边第四第五的位置也空着,第三个位置则坐了许呦。
生透抬眼看过去,又有些无语。放下刀坐好,注视乔衮,敷衍道:“乔——大人,是生透不好,冒犯到你了。”
“你……”乔衮一怔,停下切肉的手,神情微妙,更加沉默。他可从来没见过生透这么跟他说过话。之前在一起时,辱骂的话太多了,这会,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乔衮不禁调整了一下坐姿,但调完后,神色更诡异了。真是……他这算是被骂傻了吗?干嘛一定要这样不自在?他可是琼楼主人,怎么说也要怼回去?
想到这,他气焰也起来了。只是还未发作,生透便抢先一步说了话。
“不如这样吧,大人?”生透一下站起了身,露出得体的笑容,笑得乔衮莫名有些发虚,“我自觉德行有失,自请罚站——等大家都吃完,我再自行解决吧。”就饿一顿而已,等会有的是时候补。
再说,这么好的和生缔相处的机会,怎么能不用?
不等乔衮回答,生透就自顾自地来到了那人身边站好。虽然他表情收敛得很好,只是那眼睛一溜烟地盯着生缔,很难让乔衮不去在意。
但再在意,生透也已经行动,乔衮不好说不,只能顺着说:“行了。吃吧。”说完,他摆弄着刀叉,时不时瞟一眼生透,心下纳闷。他怎么在这栋楼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好歹也给他留点脸吧?
乔衮郁闷地吃着饭,而江盈等玩具见其动手后,也才堪堪开动起来,还算愉快。
这边乔衮他们吃得很香,那边的生透贴得也很开心。
他靠近生缔,悄悄摸上生缔的手——
生缔并没有拒绝,捏住透的手后,将两人相握的手往背后藏,轻声道:“……小心点。”
生透闻言心下一喜,明面上还保持着符合礼仪标准的微笑,背后却一点点将手指挤进生缔的指缝。
直至十指相扣。
——真好。
他的心愿实现了。
生透止不住地往后偷瞄十指相扣的手。肌肤相亲,掌心的温度逐渐攀升。
只可惜他没有通讯器,不然一定要拍下来。
刚想完,生透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顺着看过去,是生缔。生缔手里还藏着通讯器,虽然藏得很好,却仍被他看出。
“嘘……别看了……”生缔晃了晃两人相拉的手,面上目视前方似乎无事发生,但耳朵上的红,却暴露内心所想。
生透看着那一点红,心里美滋滋,直到生缔晃动手的幅度变大,他才乖巧地收回视线,转而注视着自己的鞋尖,鞋带,脚踝,丝袜……
再是……
视线一点点向上,被那双手一点点摸过的皮肤又炽热起来,勾得他心里怪怪的。
丝袜只至膝盖上方三分之一处,上边还被腿环固定,腿环上还有连接着腰带的链子,链子上的饰品自然下垂,部分略长饰品时不时触碰肌肤……微凉的感觉与腿上炽热相撞,撞得他心神荡漾……
怪……奇怪的……
最近他是怎么了?怎么总有这奇怪的感觉……
没等生透细品,一道声音传来。
“呀——”
江盈“不小心”把桌上的饮料洒在了地上,吸引了长桌上所有人的视线。
“江盈。”乔衮仍然处理着桌上的食物,漫不经心道,“也不用那么惊异地发出声音,怪不成体统的。”
“是。”江盈放下手中刀叉,低头认错。
“但——弄成这样也不好看,不是吗?”乔衮瞥了眼地上以及桌上的水渍,再望向身边无比亲密的二人,淡淡道,“这不是刚好有两个侍从吗?”
“一个擦地,一个擦桌,顺便服务用餐——这也不是不可以。”乔衮拾起一块肉置于嘴边,似笑非笑。
“你说是不是啊?生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