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侵略才要共同抗敌,晏麒的事,说白了只是人民内部矛盾。你哥在对待晏麒的问题上向来都是一根筋,但是麒麒呢,会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对抗他爸。这场战争的激烈程度完全取决于他们父子俩,开战就要有胜负,结束的关键就是看谁先妥协。”
晏老将军此时高深莫测的一笑,“不过,这场战争胜负已定。”
在战争中,都是谁先挑战谁已败。
……
晏成尧站在窗边,看向窗外被风吹散的云,天空空落落的,此刻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太阳慢慢西沉,微微抬头在空中看见一架飞机,划过城市上空,划过云朵,直到再也看不见……
围墙旁边种的银杏树的叶子也由绿转黄,此刻只剩几片树叶在风中飘摇。秋天结束了,北京迎来了属于它的十二月。
十二月的北京,寒风凛冽却并不刺骨。
街道上川流的车辆,行色匆匆的人们。
年轻人都在迷茫的寻找着自已的梦,不敢给自已一丝一毫的放松,努力适应着这座冷漠又温情的城市。
晏成尧回想着,这些日子仿如在梦中,那样不真实。几日前,妻子收到了儿子的一条短信。
“看什么呢,抓着手丨机看半天了,谁发来的短信?”晏成尧走过来问着妻子。
“他,他,他说他喜欢男的。”靳淑娴轻声的回了丈夫一句。
晏成尧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轻声问道:“谁?”
“晏麒……”
晏成尧愣了一下,抢过手丨机,便看到晏麒在微信中说:【妈,我喜欢男人,而且已经找到想共度一生的人,希望你和爸理解,别再催我结婚。】
晏成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头脑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他缓过气,这是要干啥?!
“好好的搞什么同性恋,玩西方国家那一套,他搞这个也不嫌丢人!!”晏成尧失声怒吼。
在晏成尧的认知中,同性恋这种东西都是西方国家那些嬉皮士的糜烂生活,能搞这些东西的都是地痞流氓二流子,乱性的人群。
晏麒一直品行端正,怎么可能会喜欢上男人?
“注意身体,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呢,你千万别生气。”妻子拍扶着晏成尧的胸口,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气死拉倒!他搞这些,不就是要气死我!”
在之后晏成尧就慢慢冷静下来,冷静得没有言语,没有歇斯底里,但是内心却充斥着愤懑,一股气堵在胸口,咽喉里噎着,仿佛思维和躯体不是一个整体。
晏麒的这条消息无疑是颗定时炸丨弹,引爆的这一刻,摧毁了这个家庭的希望。
那晚,夫妻俩双双失眠了。
靳淑娴躲在屋里静静的流泪,而晏成尧坐在客厅中抽了一盒又一盒的烟。他想不通,晏麒好好的咋就变成个同性恋?搞得他们尊严都没有了,以后咋做人?
第二天一大早,靳淑娴走出卧室,满客厅烟熏火燎,呛得人喘不上气。
“你一夜没睡?”
晏成尧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沙发上,手指上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看到妻子忙抬手挥一挥烟雾,“起这么早,才五点多。”
“我没睡,在想儿子的事,不知道该咋办。”靳淑娴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晏成尧将烟熄灭,站起身打开窗户通风,之后轻轻说道:“我想了一夜,这步棋怎么走,都是死局。”
“那就容忍他这样胡来?以后咱们怎么睡得着觉?”靳淑娴语气带着哭腔,气愤的注视着晏成尧。
“我在想,咱爹咱妈可能老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可能说那些话。”
有他们的支持晏麒也没什么可怕的。反倒站在儿子对立面的夫妻俩,和儿子成了敌人。
“先这样吧……”靳淑娴也一时没了主意。
“不能就这样了!不能让他在外面待着,我得把他叫回来,大不了我养着他都可以。”晏成尧吼着:“我马上去北京,叫他打报告,叫他辞职回家!”
这时靳淑娴望着丈夫,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你还嫌儿子离咱们不够远?”
晏成尧前一秒还在咆哮,下一秒突然定在原地,脸上挂着错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地无奈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真找个男人吧?”
晏成尧在心里想着,晏麒太自私,搞得他们夫妻连自尊也没有了,以后如何跟亲戚相处?
大不了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吧。
于是,晏成尧一气之下,把晏麒的微信、电丨话统统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