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升旗仪式后,7班班长上台在全校面前承认了自己做的事,虽然离得远,但听声音也能感觉到那个男生这几天过得不是太好。
季浔没认真听他在台上检讨忏悔,失神地想到另一件事。
周末贺于谈打电话给他,说周六早上7班班长的家长到学校办转学手续,被他不小心看见了。
季浔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想到高一传言中被沈闻逼转学的那个学生。
从这段时间相处中,他觉得沈闻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就像这次一样,沈闻除了把人找出来,几乎没用任何权势或者压迫,既没有打人,也没有插手给学校说什么,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处理方法来,那天从杂物室出来后沈闻就没管过这件事。
他想,就像7班班长这件事一样,如果未知全貌,或许也会有人觉得7班这个人是被人逼转学的,那当初沈闻那件事呢?
沈闻这样的人,那个学生真的是被沈闻逼转学的吗?
想到此处,季浔不经意往最后排看了眼。
沈闻个子高,站在班级末尾,姿态散漫,随意地站着看着有点痞,但偏偏又长了一张帅得凌厉的脸,即便站没站相也很好看。
季浔收回视线。
解散后,沈闻小跑几步,搭了一下季浔的肩膀,语带笑意:“去买喝的?”
这段时间沈闻几乎每天都会给季浔带一杯鲜榨的果汁饮料,季浔推拒了几次,但沈闻显然没听,依旧我行我素。
季浔忽视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不去,不健康。”
他喜欢喝那家奶茶店的果汁是真,但他以前并不常买,一个星期最多喝一次,一是因为鲜果汁随便一杯就是30块,有点小贵,二是因为鲜果汁糖分太高,天天喝对身体也不好。
沈闻挑眉,心情有点好,戏谑道:“班长说的对,不过你这么早就开始养生了?”
季浔不在意他的调笑,“这不是养生,只是生活习惯。”
沈闻挑眉,上下打量他。
季浔这个人好像时刻把自己放在一个应该被控制的壳子里,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分得清清楚楚,并且严厉的要求自己去完成定下的这些规则,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就像他明明不喜欢吃蘑菇却非要逼着自己吃,给自己定那么多规矩,完全不像个恣意的少年人。
每次看季浔这样,沈闻心里就有点莫名的不舒服。
但让他觉得心情不错的是,他发现最近季浔对他的态度随意了很多也亲近了很多,这大概也算进步?
季浔不知道沈闻在想什么,想起自己的疑惑,问:“高一的时候有个学生退学,当时学校里都在传是你逼的,怎么回事能说吗?”
沈闻有点惊讶,嘴角上扬,心情更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傻逼易感期想对一个o动手动脚,被我撞见揍了一顿,后来自己转学了。”
“易感期?”季浔微惊,道:“他易感期怎么还来学校了?没人发现吗?”
沈闻笑笑:“他在学校突发的,还没来得及被人发现,那个o也是无意间撞上他才被他动手动脚。”
季浔沉吟,“所以他回家渡过易感期后怕你在学校说出他做的事,就转学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沈闻随意道。
季浔偏头看他,“学校里都在传是你无缘无故打他,然后又把他逼退学了,你怎么不说清楚?学校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
沈闻点头,勾了勾唇,无所谓道:“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那个o还要在学校读书呢,说出去对她也不好,犯不着为了一个傻逼让人女生被说闲话。”
季浔笑了笑,眉目柔和。
沈闻盯着他眼神发亮,勾了勾唇。
月考迫在眉睫,这两天来问季浔题目的人明显多了。
有时候一下课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差点没有。
好在两天后,月考终于到来。
月考座位是按照高一期末排名来的。
季浔在第一考场,考场在二楼,而沈闻在倒数第二考场,考场就在一班教室隔壁。
第一天考完试不上晚自习,季浔下午考完就回了家。
做了两套竞赛题后,季浔换了睡衣要睡了,睡前他闭着眼算了算特殊抑制剂的时间,还有三四天才打第二针呢。
第二天早上,季浔精神很好,出门也早。
早上第二门是英语。
开考时间过了大半,他已经开始写作文,还有四十分钟下课时,试卷已经写完了。
英语是他做题速度做快的科目。
但他没马上交卷,一中有规定,月考最少要最后半小时才能交卷。
收好笔坐了两分钟,突然腺体传来剧烈的刺痛,脑子‘嗡’的一声给他疼懵了一下。
同时,班上也喧闹起来。
“有人易感期发作了!”
监考老师是beta,但也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忙招呼学生:“快快快,快出去,除了易感期发作的同学,所有alpha和omega同学都先出去。”
季浔痛得捏紧了手,站起来时晃了晃,但还是强忍着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大半学生都出来了,走廊上站满了这个考场a和o。
背靠在走廊栏杆上,季浔能听到教室里老师招呼着几个beta去关窗,然后又带着人出了教室,把教室门关紧。
只剩下易感期发作的同学留在教室。
“这信息素也太冲了,冲的我想打人。”旁边有a在说话。
“刚才信息素一瞬间冒出来的时候我就坐他边上,我的天好恐怖,我现在脖子都有点疼呢。”一个声音娇软的o脸色苍白。
走廊上吵吵闹闹,季浔却什么也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