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愿牌握在掌心,虔诚且做作的闭目祈福,随后将其高高抛掷树上。
“你的愿望不会实现的。”冰冷的话语从肖恩口中说出。
“拜托,你偷看我的愿望也就算了,怎么还诅咒我。”司逸安无可奈何的说,而后视线再次扫向那颗树,“说起来,你不觉得这棵树有些不对劲吗?”
肖恩问:“哪里不对劲?”
司逸安指向一处,“它,在流血啊。”
这颗古老而粗壮的树木,似是有些年头,树皮干裂蜕皮,在树的中间部位,绑着一圈粗宽的红麻绳,其下方隐隐渗出红色液体。
肖恩看过去,回道:“这确定不是红绳掉色吗?”
司逸安闻言嗤笑出声,“这么现实的想法,也就你说的出,你说,如果我们把这棵树砍了,会怎样?”
“……做点人事吧你。”
“开个玩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干,我们别在这耗着了,继续去找人要紧。”
两人达成共识离开此地,在这之后,莫佚冷冷地从树后飘了出来。
“如果他们真把树砍了,我会怎样?”
【那么您就离完蛋不远了呢。】唔,本系统是不是被套话了。
即便系统什么也不说,莫佚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先说结论,一个有趣的现象,莫佚似乎与其他人处于不同的时空。
他是一只惨死于过去的孤魂野鬼,最初所见之人也都是古代扮相。而后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与现代的他们相遇,不排除时空错乱的可能。
过去埋下的尸骨不见踪迹,省略漫长岁月,成长为现在的参天古树,亦或者称之为骨树。
这颗祈福之树,便是过去埋藏的种子生长汇聚而成,是莫佚身体的其中一部分,他能明显感受到灵魂在与之共鸣。
他抬起手试图触碰那棵树,在贴上树的一瞬间,树木瞬间苍老好几倍,干裂的树皮层层蜕去,落在地上顷刻间粉碎成屑。
原本繁茂的枝叶变得枯黄,周遭阴风肆意席卷似刀刃削过,树冠所坠之物,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传来哗哗作响的碰撞声。
恰似推币机里高高堆叠的硬币塔,在投入最关键的最后一枚硬币之后,那期盼已久的倾落随之而来。
在一切杂质蜕去后,莫佚的面前赫然显现一尊木偶,那正是他的模样,不得不说还雕的有模有样。
他向前凑近一步距离,灵魂瞬间附着到那具木偶身上,他活动了下略感僵硬的四肢,再次体会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恭喜宿主大人,您现在的耐久度已经恢复至23%,已脱离危险警戒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才恢复了20%,不过也算有些进展,至于剩下的就随缘吧。
莫佚只是抻了个懒腰,就听见身体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身体一如既往的脆弱,貌似还是别人的身体好用些。
他回想了下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一个阻止游客离开的任务,一个不用自己操心的支线任务。
那他岂不是又可以游手好闲一段时间。
系统光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秉持着爱岗敬业的精神,它有义务督促它的宿主。
【宿主大人,你……】
莫佚再它絮叨前按下屏蔽按钮,这个设置一点都不管用,总是莫名其妙自动解除,建议加入永久禁言呢。
那可不行,系统会很受伤的。
莫佚看向周围乱糟糟散落一地的愿牌,突然想起来什么,在牌堆里翻找一通,找到司逸安留的那块愿牌。
他刚才没来得及偷看,现在再看上面的内容,“似乎发现不得了的事,抱歉,这个愿牌我就代为保管了。”
另一边,小荷的家中。
妇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虽说卖相看上去还不错,但毕竟有过前车之鉴,谁也不会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妇人被称作鱼婆,她绘声绘色讲述了许多邻里家常,以及一些她家里的事,但没一句有用的。
林清然忽的一拍桌子,“小牧,你带着小荷先到那边玩去。”
牧边不明所以道:“我为什么要和臭小孩一起玩,她……”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小荷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看起来很沮丧的神情,他只好照做就是。
小孩子都已经支走了,现在是大人的谈话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