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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沙场 渴盼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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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路又遭大雪阻断,更加艰险难行。留下护送宁悠的殿前侍卫副指挥金韬决断在富安驿休整两日,待雪稍化后改走隆林县绕行。

这么一耽搁,原本两三日的路途又走成了五六日。路上,宁悠开始头晕困乏,后边几天更是发起低烧来。

扛上两日,刚好些,进城后却又忽然听闻宁翊出了意外。

消息是刚撤回来的长廷前卫指挥使罗钺告知她的,这两日赵虓正领李懋和宁翊围剿退至丰县的梁远瞻余部。看来似乎是赵虓想带宁翊见见世面,可宁悠打听宁翊表现如何,罗钺却打着哈哈说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

“大玄骑,您给我句实话,四郎他究竟如何?”

罗钺还是那套说词,只不过这回又添半句:“年轻人嘛,偶有冲动鲁莽,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到底是捅了娄子了?”

在宁悠的不断追问下,罗钺只好道:“是捅了个不小的篓子。”

破城次日,赵虓命李懋率右卫军追击梁远瞻。追到丰县,李懋见梁军已无战意,也不愿再杀戮,遂派人劝降梁远瞻归顺。两人坐下来把酒言欢,原本梁远瞻已经同意投降,但喝多了酒,嘴上没了把门的,便没忍住骂骂咧咧起来。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敌将虽降,但毕竟是经历一场失利,心中郁闷,借酒发泄也是常情。若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哪怕赵虓亲自在场,也未必不能隐忍下来。

然而宁翊血气方刚,气不过,当场便拔刀将梁远瞻右臂砍伤了。

这下,帐外梁军将士闻言主帅被刺,怎还能忍?归降?归他娘的什么降!不降了,非得打一场不可!

两军将大帐围拢乱作一团,梁远瞻被护卫解救出来,酒也醒了,看手下军士如此有血性,干脆举刀高呼道:“众将士随我冲杀!”

好么,原本可免去兵戎相见,只因宁翊脑子一热,彻底演变成一场乱战。

赵虓本在城里给被俘的石径祥苦口婆心呢,一听前线出了乱子,又是宁翊裹出的乱子,只得亲自带兵去擦屁股,到现在还没回来。

宁悠听完,只感到一瞬血液逆涌。

她这个好弟弟,真不知叫她说什么好。跟在父亲身边学习这么多年,竟不知“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的道理么?一个在战场上连自己情绪都无法控制的人,如何让几万将士托付性命?如何堪当大任?

她还口口声声向赵虓保证,为他美言,现今赵虓回来,该怎么责问她?惹出这么大的祸端,这冀军还能留他吗?

她在原指挥使马友成的府邸里安顿下来,舟车劳顿尚不适应,又为宁翊心焦而郁,一连好几日,晕晕沉沉地嗜睡不止。担心是否有了身子,动了胎气,医正看过后却只说脉象还不明朗,还需得多歇几日再看,要她宽心颐养。

赵虓回来这日已是除夕。

下晌里,宁悠睡着,依稀梦见她还在凤州的行宫,已是九五之尊的他坐在床边陪着她,她竭力想与他说话,可濒死的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仿佛又再将她拖向无穷的黑暗一般。她又焦又急,最后是泣不成声地猛然惊醒过来。

床边依然是赵虓的身影,她一时更分不清哪边是梦,哪边是真了。

迷迷糊糊地,见他靠得近了些,握她的手,低着声问:“魇着了?”

宁悠看清他,还是年轻的模样,刚卸了甲回来,似乎仓促换了身干净的便服,略做了些清洗收拾就来看她了。胡茬还有些未打理整齐,衣领都未折好。

她终是踏实了,前尘归前尘,往事归往事,眼下这个时候就是现实。她怀着衍儿,他也在跟前,她们一家三口又再团聚了。

胸腔里一阵揪着发紧,她才知自己多么怕再不能醒来与他相见,多么惦他,想他,想得心都涩痛了。

她撑起身来扑进他怀里。

手掌抚着他结实、温热的背脊,甲胄的金属味道,他的汗水味,硝烟味,一切混杂成如此真切的此刻,由他身上漫过来。

她几乎要落泪,“您回来了。”

赵虓意外地顿了顿,随即回抱住她,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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