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琪?乐清?”
白娇小心翼翼地轻声喊着他们的名字。
院子只有弹丸之地,除了雨声外静悄悄的,那两人怎么一丝声响也没有?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无边的寂静让白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里面空无一人。更为奇怪的是,寻常庙宇中央和两侧居然本来应该供有神像的位置居然什么都没有。按道理来讲,废庙的话不会刻意把里面供奉的旧像一起带走,而是会给新供处塑一座新像,以请神入住。
空荡荡的屋内,唯独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香炉,中间插了四根手腕粗的香,烟雾笔直地冲上,缭绕于屋内,竟未从庙中散出一丝一毫。
一股寒意从尾椎攀上白娇的后颈。
神三鬼四。
在进入试炼前,她也拿出吃奶的力气恶补了几天常用背景知识,民俗西欧赛博等等,好巧不巧,真让她蒙对了题。
拜神拜佛插三根香,四根香拜的不是正神,那必然是拜鬼了。
所祭拜的东西不在正统册封的神佛之中,就是来路不明的阴庙,这些东西可是不管因果善恶的!
白娇本已忍住嘴里即将要冲出的尖叫,却在同一秒,后面的那座屋内从房梁上“啪嗒”掉下来了个白花花的东西,吓得那声尖叫没憋住,“啊”的一声大喊出来,在大堂内久久回荡。
她吓得小脸惨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都已经做好了一命呜呼的准备。
然而,只有哗啦啦的雨声还在响着,并无其他事情发生。
白娇站在原地等待片刻,惊魂未定地抚顺自己的胸脯,远远望着后面的那座屋子掉下来的东西。
好像不是什么活物,是一本……册子?
她犹豫了半响,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蹑手蹑脚地向后面的屋子走了过去。
四下没有什么动静,白娇很轻易就拿到了那本册子。
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册。相册的墨绿色硬壳外套摸起来是毛呢的手感。岁月在上面留下了许多凌乱的划痕和翘起的毛边,却并未沾染什么灰尘。内胆的塑料纸由于长期氧化而泛黄,纤维间的空隙微微嘭起,余加了时间的厚重感。
“咦?”
怎么会突然掉出一本相册?莫不是有人藏在上面?
白娇警惕地抬起头。
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她嘤一声,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一开始她的注意力都在册子上,完全没注意到这间房子的的离奇之处。
这屋顶极高,给人一种望不见顶的肃杀之感。屋内的中间放着一圈半米高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十二三个一模一样的神像。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供桌上所有的神像,均背身面里!
原来另一座屋子的香炉是为了祭拜倒神!
拜倒神往往都是求大恶之事,事成之后也要付出不可逆的代价,与厉鬼做交易无异!
完了完了完了。白娇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冒。
此处不宜久留。拜神的人可能看见了金恩琪他们,悄悄先躲藏起来或追赶他们去了。万一回来后发现了她,在这儿祭拜的人,还能做什么好事啊?
她连忙把相册往兜里一塞,瞬间被储物空间收纳进去,转身就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谁料,说时迟那时快,她这么一扭身,竟正好避开了从高空劈下的木板。
白娇的大脑图层一片空白,连叫都忘了叫,只呆呆地看着面前神出鬼没毫无声息的黑影。
这黑影的头上带着她曾在吊脚楼里见到的鬼面,看不见面貌,身材矮小滚圆,全身都藏在一件黑色的袍子中,活生生一个小鬼儿模样。
见被察觉到了,黑衣鬼也不再屏气吸声,说时迟那时快,用力挥舞起木板,又朝白娇的脑袋挥去。
白娇这才回过神来,凭借本能狠狠地结结实实撞了对方一下。
那黑衣鬼似底盘不稳一样,竟轻而易举就被她撞歪了身子,木板“啪唧”一下砸在了地上,扬起了重重的灰尘。
趁黑衣鬼被她撞了个踉跄,白娇赶紧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跑。
外面的急阵雨转为淅淅沥沥。她也顾不上用手挡雨了,后面的黑衣鬼穷追不舍。只听见木板划破空气的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近,刮起的风似乎就在她的耳边。
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