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有点疑惑，这个点了沈无眠怎么没睡觉？

他手指在手机上滑动，有点想问问沈无眠怎么这么晚没睡觉？

可临要问出来，季如风又想起当初协议上似乎规定，沈无眠不喜欢束缚，不喜欢随时报备。

季如风还是收下这好奇心。

季如风：“嗯，我知道了。”

这样似乎又有点冷漠。

季如风：“我争取早点回去，你早点睡。”

发完消息，季如风一晚上也没怎么睡，不断通过邮件和之前合作过的航空公司的人联系。

三十号一整天，季如风都在机场里，只为等如果哪一辆飞机能飞了立刻就走。

早餐依然是一杯黑咖啡。

安森着急的嘴角都冒泡，沈无眠只回了个ok的手势，再也没别的消息。

估摸着也没和季如风打电话。

好在三十号这天雪停了，还出了太阳。

天气不错，似乎有恢复航班的希望。

果真到下午两点，季如风接到之前一个合作商的电话，说一飞机可以飞。

朝那个合作商不断道谢，季如风和安森赶忙从贵宾通道一路被带到飞机上。

这架飞机已经坐了一半人，全是和季如风这种穿着打扮不错的。

想来都是日常要做头等舱的，今天不得已只能坐普通舱准备起飞。

等到三点，飞机果真起飞。

安森长长出了一口气。

“季总，现在赶得上陪沈总跨年了，可以吃点东西了吧？”安森拿出携带的素食饼干。

季如风还是没胃口。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不太懂为什么这几天自己都只是喝了黑咖啡却感觉不到饿。

明明和沈无眠一起的时候，晚上六点吃了饭，十点到家还能再喝碗汤。

季如风摇摇头，“不吃了，等晚上和沈无眠一起吃吧。”

安森收下随身携带的零食没再说什么。

毕竟从临川到京都，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现在吃和一个多小时吃差不了多少。

飞机在刚下过雪的滑道上滑行升空。

看着脚下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时，季如风心情好了点，他计算着时间，飞机应该在四点半降落，加上自己从机场到家的一个小时，五点半就可以到家。

争取在六点收拾好一切，六点半出门和沈无眠一起吃饭。

想到这儿，季如风开始在脑子里飞速思考，晚上和沈无眠去哪里吃饭？

沈无眠的母亲投资了餐饮业，她又是京都本地人，想来这地方的大小饭店沈无眠都尝过了。

季如风想着，又发现似乎沈无眠对吃饭兴趣也不大，她和季如风都不是太挑食的人。

只要不是太辣的餐饮，两个人都会觉得无功无过。

对吃饭兴趣不大，那就是没有特别喜欢的。季如风有点犯难了，仔细思考从结婚到现在，他似乎没做出过让沈无眠特别喜欢的事情。

他没谈过恋爱，但身边一直有人结婚离婚。

季如风自然知道，如果要想和沈无眠培养下感情，日常里必须有喜悦感动。

问题是，自己找不到让沈无眠喜悦感动的方法。

难道只能按照苏怡说的？买那些裙子？这不是以色侍人吗？

想到这儿，季如风耳尖不自觉泛起薄薄的红。

以色侍人？自己是沈无眠喜欢的色吗？

咣当——

矿泉水瓶从小桌板上掉落的声音，惊的季如风脑子里的思绪尽数飘散。

飞机忽然开始摇晃。

安森赶忙回答：“季总，飞机遇上了气流。”

季如风沉默的点头。

坐飞机对于季如风，比坐地铁对于他更熟悉一点。

反正从小京都飞德国都是飞机，遇上气流来回颠簸晃动更是常见的事儿。

飞机出事的概率要比一般的交通工具小很多。

季如风见怪不怪，只求驾驶员可以再开的快点，颠簸就颠簸，快到京都才是正事儿。

“尊敬的各位乘客，飞机前方遇上气流有些许颠簸，请您不要慌张。。。”空乘的话响起。

电子播报音还没说完。

咣当——

安森握在手里的手机随着又一次剧烈的晃荡，被甩到过道上。

季如风也微微皱眉，这次的颠簸似乎有点剧烈。

因为不能解安全带，安森使劲儿弯着腰去拿自己的手机。

“尊敬的乘客，很抱歉的通知大家，因为天气原因，飞机无法继续飞行，我们将沿途返航。。。”

刚拿到手机的安森，听到咔嚓一声声响。

他慌张去看季如风，只看到一向稳重的季总，此刻眉眼之间全是怒气，修长的手指捏着矿泉水瓶，瓶身被捏瘪一寸。

“季总。”安森有点怕季如风这时候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喊了一声，手掌拍拍季如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