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心跳是……”计分器上面的数值定格,工作人员看去,语气些许惊讶:“148!很高了呢!但是很遗憾,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挑战哦。”
测量的手环被工作人员解开,靳舟望没听清说了什么,思绪被那莽撞的一吻撞飞,直到回到座位坐下才逐渐回了笼。
之前他与乐听眠从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不光乐听眠,他与任何人都保持着疏离距离。
在他的身边,是利益搭建的网,人群熙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他并不相信世上有不谈条件的爱,可乐听眠似乎不太一样。
真的不一样吗?乐听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喜欢难题带来的挑战以及攻克时的成就感,这常令他觉得畅快,可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如此令他心烦意乱了。
靳舟望胸口一闷,是情绪波动引起的纤维肌痛。他的情绪再一次的因为乐听眠失控。
他拧着眉头,看着乐听眠,后者正接受惩罚,仰着脑袋喝酒。
游戏又进行了两轮,直到快十点,今日的忙碌行程才画上了句点,众人脸上皆浮出些许疲倦神色。节目组安排的住宿是极具海滩风情的小木屋。
南霁临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坐得跟个小木偶一样笔直的乐听眠,又转头对靳舟望温声提醒:“他看起来好像喝多了。”
靳舟望低头看去。当事人听到这话,立刻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坚定道:“我没喝多哦!”
[好萌的宝宝,我一口一个!]
[哈哈哈哈小醉鬼上线!]
[桃花酒的后劲才大呢,我上次就被害惨了555]
看来是彻底喝多了。
在应酬场合,常见醉态百出的,这些人清醒时或许还能保持几分人样,但只要酒精上头,便立刻变得人鬼难辨。人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变成被本能驱使的野兽,因此他必须保证自己时刻都是清醒的。
可乐听眠……
“老公,我没喝多,我还能喝……”
靳舟望低头看向抓着自己衣摆的小手。
“直线,我能走,直线……”乐听眠得意洋洋地迈出步子,脚步重重落在沙面,落下一个个结实的脚印。
靳舟望投去一束目光,看见那排脚印都不能说是不直,简直是歪得离谱,偏偏当事人还不自知。
一晃眼功夫,乐听眠左右脚打架,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反应迟钝,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摔倒进度加载百分之五十时,忽地中断了。
oil?什么情况,谁按暂停键啦?
乐听眠脑子一蒙,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扭头这才看见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拉住。
他顺着手臂向上看,灯光照亮了靳舟望的半边脸,衬出分明的轮廓和深邃的眉眼。
真不愧是主角攻,这张妈生脸雀氏帅啊。
乐听眠眨了眨眼睛,心里寻思着:和靳舟望待在一起久了,感觉眼光都要被养刁了。
唉,审美这个东西,竟也会由奢入俭难呐。
靳舟望垂眸看了他一会,问:“还能走吗?”
乐听眠摇摇晃晃地站稳,很有信心地点头:“能!”
脸也红、眼尾也红,靳舟望瞧着他这副模样,默了一瞬,眉宇间露出星点无奈。
上次觉得这么头疼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他捏了捏眉心,沉声道:“上来。”
上哪?
过了两秒,乐听眠反应过来,靳舟望要背他!
这事一回生二回熟,他大咧咧地趴上去,手搂住对方的脖子。
乐听眠喝醉的样子没有预想的糟糕,不哭不闹,只嘴里叨咕着:“靳、靳舟望……”
有些人喝醉了,连老公都不叫了。
他喊了一句后,便没了声。不知是不是睡着了,人直直往下坠,靳舟望只好停步,将人往上颠了颠,没成想一动,乐听眠又续上了发条,念念有词道:“我对你好,不要、杀我……”
靳舟望听着胡话,没几分钟便到了节目组安排的房间。
漆黑的眸子扫过屋内,敏锐地捕捉到卧室里的特殊安排——只有一张床。意料之中,毕竟这样才有看点。
他将小醉鬼轻放到床上,乐听眠脑袋沾到枕头,满意地咂了咂嘴。
靳舟望看了眼,把被子盖好,正要起身时,熟睡的人似有所感,迷糊地睁开了眼睛,仿佛云雾散开,露出一潭清澈湖水。
靳舟望一怔,突然被乐听眠勾住脖子,他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牵引,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斜,小臂迅速撑住了床边,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这个动作来得太过突然,靳舟望甚至没有时间做出任何防备,只见乐听眠缓缓抬起头,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近乎缠绕在一起。
心脏仿佛生了病,即使没戴测量仪器,靳舟望也知道这一刻的心跳快得离奇。
“靳舟望……”乐听眠似乎清醒了几分,又好像没有,呼吸间带着桃花酒既甜又烈的酒气,含混道:“不要、讨厌我,我、对你好,不害你。”
靳舟望听着,思绪竟呈现出醉酒的迟缓,尽管他无比清醒。
乐听眠等不到回复,眉头紧皱起来,有点着急地央求:“好一点吧、跟我好一点……”
明知酒后胡言不可信,可靳舟望还是停下来,与一个并不清醒的人谈判:“我们可以好一点,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好……”醉醺醺的眼睛弯了起来,像一只乖顺的猫,很好商量的软乎乎地说:“我们,好~”
靳舟望盯着他,沉声发问:“你到底是谁?还是乐听眠吗?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乐听眠,我。”醉鬼承认,又想起什么,摇摇头,“不是、我不是、乐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