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心头微微一惊,看着全程闭眼的祝聘,怀疑对方是不是悄悄睁了眼?
“嗯。”
“我就知道,只有你那么笨,踩了我好几次。”祝聘得意地笑着:“几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四肢不调。”
南霁敏锐地捕捉到丝奇怪,追问:“还是?”
祝聘罕见地沉默了几秒。
“大四那年的毕业舞会,跟我跳舞的那个面具人是你吧?”南霁问。
大四的毕业舞会,本与南霁约好的舞伴临时反悔,南霁对此并不在意,正打算离开时,灯光一黑,有人在黑暗中牵住了他的手,紧接着大堂的舞台灯光亮起,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了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人。
这人上扬的唇角很像祝聘。只是两人关系从小到大一直不好,加之那时祝聘已经拍了好几部电影,小有名气,并不常回学校。
一舞结束,对方匆匆离开,甚至没说一句话。南霁只当是自己认错。
南霁一向通透又清醒,很小就明白父母更偏爱弟弟,也明白父亲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其实是想巴结的上司的女儿。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在父亲逼迫他结婚时,祝聘为什么向他提出协议结婚。
这些年,比起夫夫,两人更像是床上合拍的炮|友。有时忙起来一连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面,一见面也不会如寻常夫妻那般诉说相思,眼神一对便是上|床。
同样是协议结婚,他很羡慕乐听眠。
哪怕外界议论纷纷,可乐听眠仍然可以那样大大方方,热情又勇敢地走进靳舟望的世界,近乎直白地袒露自己的爱意。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勇气。
他是一说爱就会沉默的哑巴,一碰爱就会缩回触角的胆小鬼。
他与祝聘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多数人看来,很是不搭。
更重要的是,两人基于一纸协议的畸形婚姻真的算是婚姻吗?
祝聘……又真的爱他吗?
答案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如今三年婚期已满,南霁想两人也该各归各位,将这段荒谬的婚姻结束。
可前脚刚签下离婚申请书,后脚收到祝聘发来的节目邀请时,他还是犹豫了。
“时间到!请狼人将你的舞伴带回原位。”
南霁回过神时正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祝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两人对视片刻,祝聘笑着说:“那天你踩了我七次。”
随着两人坐下,第三夜开始,‘上帝’发布指令。
乐听眠垂着脑袋,悄摸地睁开一只眼,环顾了一圈。
一只好狼上线!
他转过头,看向正轻阖双眼的靳舟望,一把拉住对方的手。
电视剧里都是怎么跳的……
好像手先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要牵着,怎么牵呢?十指紧扣吗?
乐听眠的两条腿走路还行,一跳舞就开始打架,一连踩了靳舟望两脚。
再这么下去,他怀疑靳舟望会认为他是在恶意报复!
大脑飞速运转,噌的想到了个好主意。
靳舟望闭着眼睛,思索着乐听眠的表现。
根据调查,乐听眠被领养回乐家后被要求学习一系列上流社会的礼仪。马术、高尔夫等运动,都必须精通,而交谊舞更是这些技能中的基础,必然不在话下,可乐听眠表现得倒是相当笨拙,不像是演的。
这也极大程度地验证了他的猜测:这真的不是原来的乐听眠。
正想着,突然脚背上传来一阵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踩了上来。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紧紧圈住,耳边传来乐听眠的声音,很低、带着明晃晃的小得意:“这样我就不会踩到你啦!”
[白袜子跟皮鞋!体型差!跪求神仙太太产粮!]
[wok!宝宝好辣,请踩我!]
[我先躺,乐宝随便踩!]
[其实不光踩脚,还可以踩踩别的地方(bushi)]
[xswl,乐乐一脚踩出好多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