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知道这正是他二人的隔阂所在,赶紧道歉道:“夙倾,我知道此事是我不对,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苏倾见他还要多做纠缠,直接拒绝了他,厉色道:“我不需要你什么交代,现在对我而言天下之大,只想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夜忱阑,从今往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吧。”说罢她就再也不想理会他,打算回去后就带着明莲与白虎离开。
夜忱阑这下是真的急了,情急之下站在她身后大喊道:“夙倾,你不能走,你现在还是奴籍,你还是我的婢女!”
苏倾霎时停下脚步,回身冷眼看着他道:“你说这话是想怎样?”
夜忱阑见她这样明显是生气了,赶紧解释道:“夙倾,我是想说,等回去之后我得给你另立户牒,要不然你是哪也去不了的。”
他这话其实说得没错,苏倾差点都忘了,自己也还是奴籍,若是没有能证明身份的户牒,就不能同平民百姓一样是自由之身,想去他国立足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夜忱阑走到她身边,放软了语气劝道:“夙倾,先跟我回宫吧,一切等回去之后再说好吗?”
于是苏倾只好勉强答应下来,暂时不走了,眼下还是得尽快赶回去医治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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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的时候,那只白虎已经是躺在干草上蜷缩成一团了,口中还难受地呜呜直叫唤。
明莲在一旁看着有些心急,可是又畏惧白虎不敢靠近。
苏倾见了不由赶紧上前查看着白虎急道:“没有采到青草怎么办?”
夜忱阑一笑,对她摊开了手掌,露出了还握在手中的禾苗道:“这稻芽就是谷芽,正好是味消食的药材。”
接着就见夜忱阑将手中的禾苗送到白虎嘴里,忍不住笑道:“来,好好吃了吧,你这一把草可金贵了。”
苏倾在一旁冷脸看着,哪里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轻柔地抚摸着白虎身上光滑的皮毛:“我要带上它一起进宫。”
夜忱阑当场给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她道:“你要在宫中饲虎啊……”
“怎么,不行吗?”苏倾抱起白虎,又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它毛色光亮顺滑的小脑袋。
其实若是神明,饲养只猛禽灵兽都不算什么,可这毕竟是凡间的王宫,这让夜忱阑想了又想,不过最后还是拉长了声音,同意道:“行……你要养就养吧,只是别把人吃了就好。”
于是回宫的事就这么定了,待到夜深,一行人都要准备安寝休息,夜忱阑与苏倾便在黑骑们精心铺好的锦缎地垫上分席而睡。
苏倾躺在软垫上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夜忱阑可就没那么安稳入睡了。
睡着睡着,他见四下皆已睡熟,侧身看着身旁的苏倾,决定将自己身下的锦垫与自己的身体都往苏倾那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眼见着马上就要得逞贴近她时,夜忱阑忽然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踩了两脚!
只见那只白虎直接从夜忱阑的肚子上踩了过来,一尾巴还甩在了他的脸上,而后横在他二人中间,躺下,在黑夜里发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夜忱阑。
它是在为苏倾站岗放哨,防止某人对她意图不轨。
夜忱阑顿时气得肝颤,伸手就要将这个讨厌的东西撵走,口中还喝道:“走开!”
白虎也不甘示弱,凶猛地对他龇牙咧嘴,弓起身,口中还呜呜直嘶吼。
一人一虎就这样对峙了半天,气势上谁也不输谁,夜忱阑气急又伸手要将它撵走道:“走开!你也要来横插一脚是吗!”
而那白虎却是完全没有给他面子,伸出爪子,露出一嘴锋利的獠牙,张口就要咬他的手。
夜忱阑只得收回手,气得重重地哼了声,将自己的锦垫往外一抽,白虎便一奶团子滚在了地上。
不过夜忱阑终是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将被子胡乱往身上一扯,终于背过身去老实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