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赶紧继续赔礼道歉与他打着商量道:“老人家,我们确实是夜黑没看清楚,还以为是青草,要不我们赔偿你收成损失可好。”
老汉不咸不淡地喝了口粗茶,这才面色稍缓道:“行,赔偿了老汉我的损失自是不用将你们送官法办。”
夜忱阑见他终于松口,忙伸手掏了掏怀中,可顿时又是愣在了当场,自从他当上一国之君后,身上就不用再揣钱财,只要他动动嘴,要什么内侍们就会给他奉上,可现今他连黑骑护卫都没带在身边,哪里能拿得出钱财?
于是他只好尴尬地望了眼苏倾,可是苏倾刚从凉宫逃出来,身上就更不可能有钱了。
老汉见他二人这你望我,我望你的样子,眼珠子一转,看出了是什么情况,不由又板起脸来道:“既然你们拿不出来钱财赔偿,又不肯去见官,那就只能让这位姑娘嫁给老汉我的傻儿子抵债了!”
夜忱阑一听当场就急了,大声直言道:“这可不行!她已经许配给我了!”
苏倾给他说得一怔,就算是这个时候也不能拿这个当借口,便有些生气质问他道:“我什么时候许配给你的!”
“你不记得了吗?幼年我在你家养伤时,我们就已定下了娃娃亲!你爹娘当时可是都同意了的!” 夜忱阑说得有理有据,还要帮她回忆一下。
“那个不算!”苏倾顿时气急,都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岂能当真。
“怎么不算,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许诺了你爹娘要娶你为妻的!” 夜忱阑继续大声与她据理力争。
老汉则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听着他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插嘴问道:“那你们怎么还没成亲啊?”
“等回去我就三书六礼,迎娶成亲!”夜忱阑回身面向老汉,十分肯定地道,说着还牵起苏倾的手以示证明。
苏倾赶紧甩开了他手,与他说清楚道:“夜忱阑我们根本就有缘无分!何必强求!”
夜忱阑看着她,还想与她说什么,没想到这时坐着喝茶的老汉突然又插嘴道:“那也未必啊,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啊?关键是看你的心在哪里,喜欢就去大胆争取啊!”
夜忱阑顿时对这个老汉感激不已,还恭维地道:“老人家您所言极是啊!”
老汉才不吃他这套,又板起脸来言归正传道:“行了,你们既没有钱,又不肯嫁,那老汉我的损失又该如何赔付?”
谁知就在这时,一袭红衣的男子骂骂咧咧地一路寻进了屋内,见了夜忱阑与苏倾开口道:“都去了这么久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他二人久去未归,红夜便不放心地一路寻来,经过这间茅草屋本想找人借问一下,可刚进屋内就不由愣了愣。
只见夜忱阑与苏倾老老实实地站着,桌前老汉喝茶坐着,还审视地看着他二人,就像审罪犯一样,顿时指着老汉厉声喝斥道:“你这大胆刁民,你可知他是谁吗,竟敢对当今王……”
夜忱阑赶紧捂住他的嘴,还对着好汉指着红夜的脑袋解释道:“他这里不太好,平日里净说些胡话,老人家莫要见怪。”
夜忱阑知道,这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那位颁布了复农法之后就跑来毁田拔苗的一国之君。
红夜被他捂得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夜忱阑则是迅速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了钱袋往老汉桌上一扔,致歉道:“这里有些银两,应该够赔付您好几年的收成损失,对不起,老人家,我们打扰了。”说罢他就赔着笑拉着苏倾一起将红夜硬是拖了出去。
出了茅草屋之后,红夜这才挣脱了夜忱阑的魔爪,叫嚷道:“王上,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夜忱阑根本就来不及去管还在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红夜,紧追两步拉住要走的夙倾喊道:“夙倾,你别走,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苏倾再次甩开他,停下脚步当面质问:“夜忱阑我问你,荒山野岭,深更半夜,这老汉是哪里冒出来的!”这老汉出现得分明就古怪得很,就像是专门等着她一样,为了让她难堪。
夜忱阑其实也觉得这老汉出现得古怪,不过自己是真的不认识他,赶紧解释:“我不知道啊,我也很纳闷!”
苏倾紧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质疑问道:“你当真不知?”
夜忱阑也看向她,十分诚恳地再次回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苏倾只觉得胸肺都快要憋屈炸了,满腔怨气霎时宣泄而出,道:“夜忱阑!前世你捉弄我,现在连老天都捉弄我!”
夜忱阑看着她此时真是想笑又不敢笑,继续劝说她道:“夙倾,跟我回靖平宫吧,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解释呀!”
回去?去做他的嫔妃吗?一想到这里苏倾冷下脸来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还要我去见一见被你刚纳入后宫的一后三夫人们,成为你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