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听后“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般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纯金打造的虎纹兵符来展示在他们面前道:“原来绕了这么半天,你们是想要这个。”
他手中的兵符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顿时看得人红眼,这可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常胜之军啊,这次靖北对下凉的战争,他们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靖王夜庸立刻示意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忠捧着个托盘来到夜忱阑身边,让他把兵符交入其中,呈上来。
夜忱阑瞥了那刘忠一眼,缓缓地将那块兵符移至托盘之上,就在靖王夜庸他们都眼巴巴地盯着他将放未放之时,夜忱阑忽地勾唇一笑,竟是将手中的兵符又收了回去。
夜承欢顿时剑眉竖起,发难道:“王兄!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想拥兵自重吗!”
夜忱阑将兵符又放回怀中,毫不理会这一干人等此时脸上的何种神情,又是一笑道:“先王的遗命是将兵符交由我来保管,忱阑不能违背先王的遗愿。”
夜承欢彻底被他激怒,露出了真面目,不再与他称兄道弟,大喝道:“夜忱阑!你以为你不想交便能不交了吗?”
可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地跑到夜承欢身侧,附耳与他悄声道:“煜王殿下,雍也太尉传来密报,西面的驻扎的兵马并非烧饼军,倒像是一群散兵游勇。”
他竟然让一群乌合之众冒充烧饼军来混淆视听!夜承欢的脸顿时阴得像是淬了毒,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紧盯着夜忱阑厉声喝道:“夜忱阑,你竟敢违抗王令,并未班师回朝!你可知该当何罪!”
夜忱阑却是面色不变地安坐在席位上,很是合情合理地解释道:“我的兵马本来就是由流民,逃兵,贱奴组成的,他们个个都是抵抗下凉的英勇之士,理应来京受到封赏,怎么能说我违抗王令?”
按照计策,吕从与冯睿等人带领着他们手下的守军与新收纳的散兵流民顶替烧饼军跟随夜忱阑归京,就等着雍也楠带兵前去收编,好将他困在京城西郊,拖延时间。
靖王夜庸长了一颗老疣子的眼皮跳了跳,杀机毕露,这个孽畜果然留不得,当年就该亲手将他溺死在恭桶里,永绝后患!
雍也王后在一旁看出了靖王夜庸的脸上的阴晦变换,凤眉微挑,心中冷笑,你早就该动手除掉他了,郁氏所生的贱种,天生就是一身的反骨!
夜承欢简直气得要暴跳如雷,真不知道他都羊入虎口了,还哪来的这般自信!不过这支烧饼军他势必是要交出来的,红着眼继续逼问道:“我问你!先王留给你的那五千精锐呢!”
夜忱阑没有回答他,就这么与他对视着,但笑不语。
这时,忽然有人闯入了宴席,看那身打扮应该是名驻扎在京城外的禁军,只见他向着靖王夜庸仓皇跪地道:“王上不好了,北面的朔玄门破了,有五千精兵杀了进来,现已直奔靖平宫而来!”
“什么!”夜承欢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宴桌,拔出手中宝剑暴怒吼道:“夜忱阑,你这是要兵变造反吗!”
看来梁钧跟红夜他们是成功了。据暗探密报,朔玄门监门卫中郎将范广喜好流连花街柳巷,且爱听戏。梁钧与红夜便提前乔装入城,藏身在昆京城最繁华的青楼之中,等着伺机盗取他的监门令符,以此敲开昆京城北边门户的大门。
靖王夜庸此时再也坐不住了,重重一拍宝座站起身,暴怒地瞪着夜忱阑,眼睛充血,暴喝一声:“来人,把这群意图谋反的反贼统统都给孤拿下!”
伴随着他这一声喝令,本就埋伏在宴席四周的所有侍卫统统跳了出来,举起手中佩刀就向忱阑世子一党扑了过来!
徐敬山及其下属的将领们见势也都纷纷掀翻了桌子一跃而起,做好了与之殊死拼杀的准备。
一场血雨腥风一触即发,吓得那些舞女宫人们在阵阵琳琅玉碎声中尖叫奔逃。
“先王遗命在此!谁敢放肆!”一个老迈的声音扯足了嗓子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