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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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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夷一怔,看着眼前的女人,脑中闪过几道身影,便试着叫道:“贵妃娘娘?”

果不其然,苏贵妃的脸色缓和了些,她手拿着帕子,道:“想不到国舅爷竟还认得我。”

苏贵妃本名苏钰榕,于皇帝登基的第五年进宫,在宫中已待了十余年,算是宫里的老人。

谢明夷与她几乎毫无交集,苏钰榕性子温和,喜欢安静,各种宴席几乎从不露面,只带着一个公主独自过活。

唯一一次见她,还是在谢书藜刚刚入宫时,谢明夷来看望姐姐,天色将晚,要回去了,心中难免伤心,于是自己明面上告退后,却偷偷缩在毓庆宫一隅,悄悄红了眼圈,不愿离去。

他躲在假山后面,想再看一眼谢书藜,却正好和苏钰榕的三公主陆挚瑜对视。

陆挚瑜年纪也小,牵着母亲的手,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他。

谢明夷伸出食指,在阴影里比了个“嘘”的动作。

陆挚瑜便抿唇偷笑了一下,苏钰榕心思细腻,察觉到了女儿微小的举动,便顺着陆挚瑜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了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谢明夷。

谢明夷那时不熟知宫中规矩,担心自己这样会给谢书藜造成麻烦,便慌乱地摆摆手,眼里尽是央求,希望苏钰榕不要揭发他。

就在这时,几个宫女找来,见了苏钰榕便行礼道:“贵妃娘娘万安,公主金安,皇后娘娘已在偏殿等候。”

她们正欲离开,谢明夷松了口气。

可脚步还未踏出两步,随后便跑来两个太监,小心翼翼问道:“不知贵妃可有见过国舅爷?”

谢明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等了很久很久,才听到苏钰榕温和的声音:“未曾见过。”

傍晚的风微凉,一群人离开。

谢明夷再回头,只看见身穿藕荷色宫装的女人,牵着小公主离开的背影。

思绪渐渐拉回,谢明夷眼前的藕荷色渐渐清晰起来,他定了定心神,“贵妃娘娘也是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是我。”

他指的是自己一身太监装饰。

苏钰榕微笑道:“本宫有个习惯,便是此时独自来御花园走走,十几年也不曾改,只是没想到能遇见国舅爷。”

谢明夷回以礼貌一笑,“那贵妃娘娘准备如何?既然您已经猜出来了,是要告知皇后娘娘,还是直接将我擅自进宫的事禀报给陛下?”

他有些紧张。

曾经那道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你以为你是国舅,苏二少爷就不是国舅了吗?”

他有谢书藜撑腰,那苏钰榕是不是也要给苏钰辰撑腰?退一万步讲,苏家败落,苏钰榕难道不想报仇血恨?

苏钰榕抬眸,那双眼睛平静如井水,面容与苏钰筱有五分相似,神态却截然不同,周身气质千差万别,甚至站到一起,常人也无法联想到这是一对亲姐妹。

她只是道:“本宫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国舅爷一句,此事绝无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十五皇子身中奇毒,国舅爷再怎么费神,恐怕都于事无补。”

谢明夷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的内心微微有点动容,急切道:“贵妃娘娘难道知道什么隐情?”

女人却摇了摇头,“只是尽我所能,提醒一下国舅爷,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谢明夷眉头一拧,“可他是我姐姐亲生的孩子,唯一的孩子,他若有闪失,姐姐恐怕……”

“虎毒尚不食子。”苏钰榕突然打断了他,声音有些颤抖,又重复了一遍:“国舅爷,你可知虎毒尚不食子?”

谢明夷云里雾里,不知她为何要这么说。

苏钰榕叹了口气,“国舅爷,回去吧,皇后娘娘不许你探望,自然有她的考量和道理。”

“但我真的找到了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小国舅所说的方法,可是那民间怪医?”

谢明夷噤声,警惕地看着苏钰榕。

短短几个时辰,她便知道了。

看来苏贵妃,也不像外界所传的那般两耳不闻窗外事。

“国舅爷不必惊讶,只是此事事关我国公府,父亲和弟弟接连获罪,我虽身处深宫,却也不得不知道。”苏钰榕温和道。

谢明夷问道:“难道你不恨我?”

苏钰榕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深深地盯着他,沉吟良久,才说:“本宫此生所愿,不过是抚养瑜儿好好长大,宫外琐事,本宫无力去管。”

国公府倒了,在她口中,只是“宫外琐事”,说得极为平淡轻巧,仿佛在说一户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家。

见谢明夷不语,苏钰榕道:“国舅爷,若你信我,便不要去看十五皇子。”

谢明夷正欲反驳,苏钰榕却已料到了似的,道:“别只是看看他,你应该把他抱走。”

她的声音压低了些,似在诱导。

“什么?”谢明夷一惊,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每一句话都出乎意料,只觉得捉摸不透。

苏钰榕笑道:“皇后娘娘连你进宫探望都不能容许,你若引荐那民间女子给十五皇子医治,你觉得,她可会答应?”

“姐姐会答应的。”谢明夷嘴上这么说,内心却有些动摇。

苏钰榕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说:“国舅爷,你既然能扮成这样入宫,想必还有同伙吧?”

谢明夷的脸色一冷,“贵妃娘娘够聪明。”

苏钰榕也不恼,“国舅爷不必生气,本宫只是想说,既然有同伙,那干起事来也方便,何不按本宫说的做,抱走十五皇子,去让那郎中瞧瞧?”

谢明夷绷着脸,眼尾上扬,显出几分凌厉。

苏钰榕却笑了笑,“国舅爷,今日不宜操劳,早些出宫吧,至于我说的,听与不听,全在你一念之间。”

她说完便转过身要走。

“等等。”谢明夷叫住她。

他的声音带了点冷意,“你为何要帮我?”

苏钰榕没有回头,平淡的嗓音消失在风中。

“本宫要帮的人,不是国舅爷,是皇后娘娘。”

——

陆微雪按陆泽呈说的,只身前往毓庆宫。

他到的时候,宫室内灯火暗淡,谢书藜坐在金丝檀木桌旁,手里拿着一卷书,静静看着。

在她的手边,则放着一架精巧的木床,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在里面熟睡,除了眼睛紧闭得厉害,他看起来与其他正常婴孩无异。

而谢书藜并无半分外界所传的着急模样,除了妆饰愈发简单素净,没有半分哀恸过度的样子。

陆微雪进来了,谢书藜连眼都没抬,只盯着书页。

“娘娘还是那么爱看书,连亲生的孩子都不顾了。”

他淡淡笑着,声音却如布满碎冰的河流,冷如骨髓。

谢书藜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抬了抬眼,并不急着反驳,“九皇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陆微雪站着不动,半晌才道:“娘娘不该对十五皇子擅自用毒。”

谢书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嘲道:“九皇子这是要管起本宫来了?本宫说了,若你无用,本宫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她放下书,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放在婴儿脆弱的脖颈上,稍稍一用力就可以结束这弱小的生命,幽幽目光中闪烁着癫狂:“他的价值就到这里,再过几天,就可以投个好胎了。”

“苗疆流传着一个传说,没有名字的人死了,灵魂便连地府都不收留,只能飘荡在天地间,直到被其他饿鬼撕扯争食殆尽,消失得干干净净。”

陆微雪看向面色苍白的婴儿,轻声道:“父皇还未清醒,十五弟并未取名,若就这么让他死了,那就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你陆微雪何时要当个大善人了?还是说,你一心要与本宫作对?”谢书藜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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