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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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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马车就在前面。

谢明夷踩着脚凳上去,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他的腰,将他半托了上去。

谢明夷的脸又烫起来,他的腰身实在敏感,陆微雪又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他的腰,几次三番下来,痒意便一直蔓延到尾椎骨,肩膀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钻进马车,将自己的后腰紧紧贴在宽大的软枕上,两只手垂下来,交叉放在腹部,把腰护了个严严实实。

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掀开门帘,陆微雪弯腰进来,便看见谢明夷这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他佯装没看到谢明夷的防备,自觉坐到谢明夷的对面,与他保持距离。

车轮发出骨碌碌的响声,马车开始缓缓驶动。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

半柱香后,谢明夷没忍住看了一眼陆微雪。

陆微雪在闭目养神,一派悠闲淡然。

谢明夷没忍住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了圣旨。”

如今太子监国,不论有什么事,都绝不会交给他最厌恶的陆微雪。

可陆微雪就这么出现了,阵势还不小。

这一切都疑云重重,像雪夜前的天,灰蒙蒙的,让人找不清方向,唯恐往前踏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陆微雪笑了笑,睁开眼睛,眸色沉沉,樱粉色的薄唇轻启:“我自然是为了舅舅才来的。”

谢明夷愣住了,还没等他收回惊愕的表情,耳边又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

“有人妨碍到舅舅了,那他就该死,像根野草一样,一把火烧干净。”

他这话说得极为稀松平常,毫无波澜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顿家常便饭。

“你在开玩笑吗?”谢明夷不可置信。

陆微雪专注地看着谢明夷,收起眼中席卷天地的暴风雪,温声道:“舅舅觉得是,那便是吧。”

谢明夷扯扯嘴角,端坐回去。

陆微雪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地扯谎,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是为了他……

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登上皇位而已。

既然已经来到了贺维安中进士这一节点,那陆微雪的动作也要接二连三地开始了。

只是现在,似乎有什么在逐渐脱离它原本的轨迹……

谢明夷理不清这些杂乱的心绪,也没心思去思考这么多问题,他只一心念着姐姐,还有姐姐的孩子。

掀开帘子的一角,红墙金瓦映入眼中。

皇宫到了。

——

留英巷。

两个侍卫护送一顶软轿,穿过笔直的巷道,来到最深处的一户门前。

“停轿。”半个时辰前,领了谢明夷的吩咐的侍卫道。

轿夫停住脚步,将轿子稳稳当当地放下。

侍卫上前,贴心地掀开了布帘。

一个青年坐在轿子里,衣着普通,却贵在身姿端正,气宇不凡,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布衣的命。

他身边还坐着一位身穿喜服的姑娘,只是那喜服破破烂烂,姑娘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正依赖地靠在青年的肩上,帘子突然被掀开,昏昏欲睡的她皱了皱眉,抬起脖子。

侍卫道:“贺公子,我等奉国舅爷之名,送你和王姑娘到此处安置,请下轿吧。”

贺维安点点头,走出轿子,又小心地扶着王若昭也走了出来。

漆红的木门一打开,便亮出干净宽敞的院子。

贺维安眉间有不安浮动:“这样不妥。”

侍卫却劝道:“这是国舅爷的吩咐,公子不必客气,且王姑娘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休养,到时候国舅爷还要亲自来拜访的。”

“哥哥……”王若昭扶着贺维安的手臂,虚弱地唤了声。

如此一来,贺维安便不好拒绝了。

他沉吟片刻,道:“那便替我谢过国舅爷,我会带舍妹在此处暂住,来日必将租金奉还。”

侍卫笑道:“只要贺公子愿意接受,那我们就能回去复命了!”

他和另一个侍卫引着兄妹二人进了门,院子不大,三面厢房里物件却一应俱全,柴火衣物都整理得极好,显然是时常有人来洒扫收纳的。

贺维安扶着王若昭在西厢房的床上睡下,又拿了副药,在厨下找出药罐子,便点燃火折子,开始煎药。

两个侍卫自然是抢着要帮他,却被贺维安委婉回绝了。

“舍妹应当是睡下了,这里有我看着就好,天色也不早了,两位请回吧。”

他的语气始终温润有礼,徐徐上升的烟雾在药罐子里蔓延,两个侍卫本想再说什么,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不好再叨扰,告辞告辞。”两人抱拳离开。

一直看着侍卫的身影消失,贺维安才站起来,将手中蒲扇放在廊下,前去关上了门。

大门“吱呀”一声,紧闭起来。

贺维安脸上的温和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寒。

他想起那个雨天,同样装束的侍卫,不由分说地便朝他甩起鞭子。

如今他还是他,可境地却不同了。

得知自己中了进士那天,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苦尽甘来的激动,第一反应却是想起那张精致秾丽的脸,以及那张脸上洋溢着笑,对他说:“新科状元,我等你回来”的场景。

贺维安也分不清,到底是“新科状元”让他更心动,还是那句“我等你回来”,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揭榜那天,贺维安没有去看,还是先生告诉他,他才知道。

其实结果早就了然于胸,但他还是开心了好一会儿,他本以为不见外人,就能磨灭谢明夷在他心中的痕迹,可事实却不是这样,谢明夷是一杯毒药,又是一杯解药,折磨得他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只能起来挑灯夜读,直到天亮。

他以为有了功名,他和谢明夷之间的距离便缩短了。

可不是这样的。

贺维安回到廊下,盘腿坐直,拾起蒲扇挥出一阵阵风,望着那不断舔舐罐底的火舌。

谢明夷派人找到他时,他以为自己终于盼来了梦中的场景,那个人主动找上他。

可等王馆主为王若昭诊断完后,谢明夷迟迟都未来,贺维安便有些隐隐的担忧,打算擅自去找他。

谢明夷可能不知道,但贺维安看得很清楚——在场的陆微雪、穆钎珩,还有孟怀澄,看他的眼神有多炙热。

他以为自己是这里面隐藏得最好的,以为自己呈现出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在他找到谢明夷所在的院子时,听到陆微雪的那番话,他便知道,他的心思除了谢明夷,谁都没瞒住。

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心意也已经昭然若揭。

陆微雪三言两语便把谢明夷哄走,让谢明夷不要来找他。

沸腾的药罐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清苦的药香味钻进鼻腔。

贺维安握着蒲扇的手指骨节泛白,他垂着眸,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独自嗅着药的苦。

他现在所求的,不是和谢明夷站到一起了。

他必须拥有更高的地位,才能击败其他人。

贺维安盖上药罐的陶盖,起身推开西厢房的门,走进去。

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少女,他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苦肉计,下次不要再用了,若昭。”

——

皇宫。

秋日高悬,梧桐渐落。

谢明夷被带到一处破败的宫殿。

宫殿的牌匾被随意丢在地上,长满了苔藓,细看下还有许多不知缘由的划痕,上面的字更是惨不忍睹,一个也认不出。

“这是哪里?”

谢明夷皱了皱眉,有些嫌弃。

“冷宫。”

陆微雪走在前面,泰然自若地跨过了门槛。

谢明夷一顿,陆微雪竟然把他带到自己的寝宫来了。

“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十五皇子吗?冷宫里怎么可能会有皇子?”

他站在门外,有些畏惧地望向黑洞洞的里屋,没有进去。

陆微雪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舅舅说笑了,冷宫里也有皇子,比如九皇子。”

谢明夷的嘴角抽了抽,他还是有些犹豫,便稍稍拔高了声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屋内人还没有回答,谢明夷便听到殿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是有太监在巡逻。

他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了,闪身钻进了屋子。

屋内没什么陈设,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柜台,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窗前的棋桌。

此处虽然衰败不堪,却是意外的干净整洁,很符合陆微雪的个人形象。

谢明夷的目光触及到墙角的苕帚,便想像出一个陆微雪扫地的场景,没忍住“扑哧”一笑。

“舅舅,何事笑得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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